江隐記得自己曾經也這麼背過紀念慈,過去好幾年了。
她将趴在背後滑下來的人向上颠了兩下。
前面的路途還好走些至少是平地,但看到眼前的樓梯江隐恨不得昏過去。
可現在要指望醉醺醺的人自己飛上去嗎?很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江隐長舒一口氣,低聲呢喃:"等有錢了,搬到有電梯的房子裡吧。"
頸窩被磨蹭,像是回應。
從一樓慢吞吞地往上爬,數字從一攀爬至三,再是四,最後才到七,中途休息了好幾次。
等到了門口體力已經見底。
江隐從口袋裡摸出鑰匙,插入門鎖,旋轉,打開銀色的鐵門。
将人放到床上再回到玄關脫鞋。
腳上的鞋子被蹬下來,江隐赤着腳走入浴室,接下一盆水,取下紀念慈的專屬毛巾,端着盆子進到卧室裡。
原本想着給人擦個身子再睡,要不然黏糊糊的太難受了。
打濕毛巾,擰幹,上手掀起衣服的一角準備給紀念慈脫衣服,動作剛開始就被另一隻手制止了。
紀念慈坐起身看着江隐,江隐還以為她醒了,不樂意别人碰自己的身子,于是提議:"你醒了就自己擦吧,我正好去洗個澡。"
結果她松開手,又躺下了。
江隐站起來,雙手插腰:"你要自己擦還是我給你擦?"
紀念慈不語,隻是一味地用那雙帶霧的眸子望向她。
"我給你擦。"拉住衣服就被拽住。
"你自己擦?"松開手紀念慈卻還是沒動作。
就這樣兩個人糾纏了幾分鐘,在"我幫你"和"自己擦直接反複跳轉。
江隐給這人氣笑了:"喂,你到底要不要擦身子?髒兮兮的睡覺小心半夜被蟲子吃了。"
紀念慈握住江隐的手腕。
"幹什啊——"手腕處的手猛然一緊,她被拉到床上。
江隐躺在紀念慈的身旁,卸下力氣,任由兩隻腿在床邊晃蕩:"你說說你,到底是要幹什麼啊。身子也不擦衣服也不換的,人家要來服務你呢你又不高興,你說說你,想要什麼,讓皇帝伺候你啊?"她點點另一人的鼻尖。
紀念慈松開手,又握住江隐的指尖。
江隐翻了個身,撐住下巴看她:"幹什麼?你要拿它賣錢啊?松松松,怎麼跟隔壁家的小黃狗一樣。"
紀念慈還是不語,也沒有任何要松開的意思。
寂靜将二人淹沒好一陣子,許是久了,惹得江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揉眼睛。
"有的……"她輕聲呢喃。
但是聲音太輕了,直接被微風吹散刮倒在地,瞌睡蟲還是嚣張地立足于江隐的腦袋裡。
"什麼?"
"有的……我有,想要的……"她的眼睛從沒有哪怕一瞬從江隐的臉龐上挪開。
這倒是有些稀奇,平日裡這種話是不會輕易對她講的,一般埋得極深,不費一番功夫去挖是看不到哪怕一角的。
江隐問:"那你想要什麼?"
"我……我……"現在問她人又結巴了,眼睛終于從江隐臉上挪開,心裡蘋果卻熟透了,從那旁掉下來落到了臉上鋪滿了一整片紅。
"我……想要你。"
"啊?"江隐不懂:"我不是一直在這裡嗎?"
紀念慈大聲反駁:"不是!"吼完又癟了下去:"不是那種喜歡,是另一種,另一種喜歡……"
"哪種?"江隐還是沒有搞清楚。
"就是……就是那種,那樣子,那樣子的喜歡!"
見江隐還是沒能明白紀念慈索性伸手攥住了她的衣領,跟剛才一樣把她拉下來。
隻不過這次跨出了那條刺目的紅線。
柔軟的,紅潤的,帶有絲絲酒味的唇瓣與微張的另一對相貼。
片刻後紀念慈不舍地離開,但是對上江隐呆滞的眸子:"是這種,真正的喜歡。"說出這句話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還沒等江隐回過神她便一下子昏睡過去。
"喂!你……!"江隐拉起紀念慈晃了又晃。
怎麼可以就這麼心安理得的睡過去啊……
江隐抱住自己的腦袋,手指插入頭發拼命地蹂躏,可卻還是攔不住臉頰開始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