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天真的以為保持沉默就能夠從根源阻止謠言的傳播,隻可惜事與願違。
不知是從哪得來的消息在不大不小的孩子中間擴散,說紀念慈的爸爸出軌,媽媽是精神病。
小孩子的惡意是無意的,可偏偏就是這一份無意卻最為惡毒和兇猛。
“江隐,老師找你。”
“行。”她幹淨利落地走出教室。
一旁圍作一團的幾人嘀嘀咕咕,小手十分不老實地對垂着腦袋的紀念慈指指點點。
“我媽媽說她是災星,讓我别和她玩。”
“啊?真的假的?”
“是呀是呀,我媽媽也這麼和我說。”
“我聽大人說她是私生女!”
“什麼是私生女啊?”
謠言之所以會被叫做謠言就是因為傳到最後基本都會偏離事實,甚至毫不相關。
隻是人們并不在意當事人的感受,畢竟他們總是希望得到更加勁爆的訊息用于豐富生活或是得到他人的注意力。
人群的目光愈發不善,一度抵達了厭惡的程度。
“啧,幹什麼,幹什麼!”江隐剛在辦公室聽了一耳朵的晦氣話,一回來還要見到這堆令人無比惡心的嘴臉,心情真是糟糕的透頂。
“趕緊給我滾!”她朝其中一人的臀部踹去,那人腳下一個踉跄差點吃個狗啃泥。
瞬間一哄作鳥獸散,向四面八方逃去。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江隐忿忿地坐到位子上。
“阿隐,老師和你說了什麼啊?”
“呃……”面對天真無邪的漂亮小天使她的怒氣倏忽間便散得幹淨,宋巴巴地洩了氣。
“沒事,就是說了些廢話。”江隐的手忍不住抓了兩下頭發。
“話說下節課是什麼啊,不會是數學吧,哈哈。”她幹笑兩聲眼睛就往别處飄。
撒謊。
紀念慈凝視着她的小動作。
但她又怎麼會害我呢?
筆尖落至空白的本子處,黑色墨水從筆下蔓延,直至穿過紙張,手不過是稍稍施力便往劃出一個大口子。
“應該是吧。”
紀念慈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可就是因為她沒有繼續問才會讓江隐的負罪感多到擠占良心的位置,僅留勉強可以透氣的空間。
由此她也更加痛恨方才在背後偷偷說紀念慈小話的人。
拜托,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像傳言中的一樣啊!
午間的太陽大得很,雖然刺眼但是溫度依舊沒有太大的回升,至少脫下棉襖是不可能的。
江隐拿走鑰匙,要先回家煮面條,這樣紀念慈值日結束回到家就可以吃到口熱乎的了。
同樣是當天值日的其他幾名值日生一早便聽到了有關紀念慈的傳言,所以不太願意靠近她。
“你不和紀念慈一起擦黑闆嗎?”
“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