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中魔法了嗎？

蝙蝠俠不由懷疑。

“該死，卡爾，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不讨厭你。”

蝙蝠俠有些煩躁，他不擅長剖析内心的感情，尤其面對的還是超人。

“你并不了解我，記得嗎，我們才認識了幾天。”

蝙蝠俠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麼耐心的一天。

“但是，我認識你很久了，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我一直在找你……”克拉克忍不住吐露心聲，在看到蝙蝠俠的第一眼，他就奮不顧身投入了這場或許沒有結局的故事。

蝙蝠俠腦袋轉得極快，但現在他沒有深究超人的話，隻是順着他向下說。

“那我是誰，除了是蝙蝠俠，我是誰？”

蝙蝠俠向超人發問，與此同時，布魯斯也在問自己。

他除了是蝙蝠俠還是誰，布魯斯韋恩又是誰？

這個問題再向下深入，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哲學問題，克拉克知道蝙蝠俠問得并不是面具下的人，而是一個人類自古以來都在探索的問題。

除了蝙蝠俠自己，或許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超人也不能。

這是一個無法被定義的問題。

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也是蝙蝠俠向超人釋放的信号。

‘我甚至無法理解自己，我又怎麼可能擁有另外一半’

‘放棄我吧，卡爾，這注定是一場狼狽收場的愛戀。’

‘我無法愛你，更沒有能力去愛。’

“别開玩笑了，卡爾，你隻是無法接受有人反駁你，你擁有力量，威望，世界上沒有人不愛你，你擁有一切，自然也包括一個可憐的蝙蝠怪物，你是這樣想的是嗎？”

看着呆住的超人，蝙蝠俠忍不住譏諷他。

超人的情感太過滾燙，似是炎夏的烈陽，而蝙蝠俠注定是黑暗的産物，他向往光明，但他永遠無法擁有那道光，太過炙熱，不自量力的去擁有那道光，如同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超人沉默了。

蝙蝠俠則是有些苦惱，他沒想說這種傷人的話，隻是與超人那雙明亮的雙眸對視，令他心中那道難以言喻的聲音破口而出。

他知道超人不是那樣的人，超人隻是愛錯了人。

“抱歉。”

“抱歉。”

超人和蝙蝠俠同時向對方道歉，聽到對方的話之後，又同時愣住。

超人先反應過來，對蝙蝠俠說道：“是我應該道歉才對，抱歉，蝙蝠俠，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你說得對，我們……”

超人說到這裡頓了頓，似乎接下來說出的話令他難以接受似的。

“我們才認識了幾天，甚至連話都沒說上幾句，我就這樣跑過來，說要和你交往。”

“你說的對，我太自大了，這個世界不是圍繞我轉的，我……”

“我向你道歉，對不起，蝙蝠俠。”

蝙蝠俠擡頭看着超人，卻在見到超人眼神的那一刻，移轉的目光，不敢與其對視。

布魯斯從裡面看到了哀傷、痛苦、理解，但唯獨沒有看到責備，他不覺得蝙蝠俠是在攻擊他。

甚至，他理解蝙蝠俠？

認真的嗎？

超人理解蝙蝠俠，這似乎是個笑話。

“但是！”

超人深深吸了一口氣，那雙蒙塵的眼睛再度亮了起來，他帶來的花束不被蝙蝠俠接受，他隻是默默将其捧在胸前。

“我不會放棄的！”

“我會等你願意讓我走進你世界的那一天。”

“在此之前，請允許我追求你，B。”

“我會向你證明，這份愛是真實，并經過慎重考慮的。”

超人的神色莊重又認真，他将自己赤裸的真心奉于蝙蝠俠的面前，擎待着蝙蝠俠的到來。

蝙蝠俠怔怔看着超人。

盛放的花束置于超人面前，與他那張毫無陰霾的笑臉交相輝映，在那一瞬間，似乎有一道看不清摸不着，但确實存在的光照進了蝙蝠俠的心中，驅散陰霾。

“……”

蝙蝠俠艱難移開視線，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射出抓鈎槍，身體飛躍了出去。

超人還站在原地，他看着蝙蝠俠遠去的背影，朝他呼喊。

“我會努力的！”

蝙蝠俠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超人捧着鮮花站在原地眺望着，臉上還漾着明媚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