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皮特趁布魯斯課間去廁所的空隙，偷偷問他。
克拉克聽聞此言，大為震驚：“皮特，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皮特有些為難地看着克拉克：“克拉克，你知道外面人都傳你是布魯斯的小跟班，天天給他買水買吃的，還要被他打。”
“外面都傳瘋了，他們都說你沒骨氣。”皮特觀察了一下克拉克的神色，才把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
“說潘尼沃斯看上你了，你是個懦夫，不敢反抗。”
克拉克實在是很疑惑：“你們的小腦袋瓜裡都裝了些什麼？”
現在的學生都不學習了，淨研究八卦去了？
他那個時候也這樣嗎？
唔——年代久遠，記不清了。
但皮特說得是一個很現實的事情，大多數人都是欺軟怕硬的，假如克拉克和布魯斯真得是謠言傳的那個樣子，流言傷害的人一定是處于被霸淩者地位的克拉克，哪怕矛頭指向霸淩者，霸淩者永遠不會心生愧疚。
克拉克有點頭疼，他倒是完全不在意，外面怎麼傳自己的，但是布魯斯，他不想布魯斯受到這些流言蜚語的影響。
他和布魯斯之間的友誼，哪裡需要其他人指指點點。
克拉克不得不和皮特解釋這個誤會，就在他說完之際，教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肯、肯特！你要不要去那邊裡看看，潘尼沃斯，潘尼沃斯和高年級的人打起來了！”
克拉克頓時站起身，他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消失在了皮特等人面前。
來告知消息的人也有些茫然：“肯特跑得這麼快嗎，我還以為他是個書呆子。”
克拉克的耳朵抖了抖，整座學校的雜音都朝他撲面而來，他在其中挑挑揀揀，終于還是聽到了那道熟悉的心跳。
他以人類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趕往布魯斯所在的位置，布魯斯所在的位置外圈圍了一群人，克拉克不得不小心翼翼擠進人牆。
“布魯斯！你沒事吧！”
*
布魯斯本來隻是出來方便一下，順便去自己的衣櫃裡拿東西，就在他開門找衣服的時候，聽到了後面辛普森對他的跟班們侮辱自己和克拉克的友情。
“肯特就是個慫包，竟然被那個小白臉轉校生壓得擡不起頭，真是丢人。”
布魯斯與辛普森等人隻有一門之隔，他沒有關門，而是繼續聽着辛普森等人的議論。
“哎，我說，你們知道不知道，他們是那個。”辛普森對小弟們意味深長道。
“什麼啊，辛普森。”
“就是那個啊。”跟班裡有懂得辛普森暗示的人，“基佬啊。”
“啧啧啧，看不出來，潘尼沃斯口味還挺重的。”
“你怎麼知道肯特是下面那一個，你趴在他們床底偷聽了？”
“你覺得就肯特那個書呆子的模樣，能壓得住潘尼沃斯？”
“嘿嘿也是，不過說實在的，肯特長得也不醜，那個潘尼沃斯眼光還是有的。”
布魯斯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眼中寒光閃過，将衣櫃門猛然摔合，随手拉起身邊的窗簾蒙在他們身上，出其不意就是一頓揍。
他在哥譚的學校沒少打架，知道怎麼用最少的代價揍最多的人。
“潘尼沃斯，你怎麼在這裡！”辛普森被這突然襲擊打懵了，他摸了摸破皮流血的臉，下意識反擊。
布魯斯沒理他，也不顧身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下手越來越重，他無視自己身上的疼痛，力求揍得更狠。
這些日子有克拉克給他當自動反擊沙包，他的打架技巧不僅沒有撂下，還精進了不少，結果就是除了辛普森以外的兩個根本，全部倒地不起。
他被布魯斯逼得直往後退，辛普森年齡比布魯斯大，長得也比布魯斯高，但他被布魯斯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
布魯斯冷冷地看着他，下手毫不留情，朝着他的臉就是兩拳。
這場戰鬥，以克拉克的到來為分界點，暫時畫上了句号。
“布魯斯！你沒事吧！”
克拉克扶着眼鏡終于擠了進去，看到得便是在地上躺成一片的傷員，還有被布魯斯扭着胳膊哀嚎的辛普森，克拉克粗略估計應該是脫臼了。
布魯斯身上也挂了彩，克拉克對倒地的NPC抱以同情的目光，但他最關注的還是挂彩的布魯斯。
布魯斯見來人是克拉克，手指不由抽搐，抿嘴皺眉掃了辛普森一眼，将他也丢在了地上。
克拉克趕緊上來，拾起布魯斯的手觀察：“還好還好，隻是破了點皮。”
布魯斯沉默不說話，就靜靜地看着克拉克，眼神放空，不知神遊到哪兒去了。
眼見圍着他們的人越來越多，克拉克拉住布魯斯的手腕就向外沖，他控制着自己的力氣，在闖出一條路的同時，保護着布魯斯不被擠到，看熱鬧的學生也不會被傷到。
他拉着布魯斯跑啊跑，跑啊跑，越過擁擠的人牆，跨過學校的圍欄，奔跑在荒野之間，自由的風穿過他們發梢，将外套吹起飄揚。
布魯斯跟着克拉克奔跑，目光卻不在四周的風景上，他看着克拉克精瘦有力背影，思緒逐漸飄遠。
他将一切痛苦，麻木，悲傷都抛擲腦後，隻想跟着這個人不停的奔跑。
克拉克拉着布魯斯來到了一片荒野，廣袤無邊，站在荒野之間，隻覺自身是多麼的渺小，心仿佛與天地相融，無邊無涯。
自由的風拂過布魯斯的臉頰，他眨了眨眼，回過神看着克拉克。
“克拉克。”
“嗯？做什麼，布魯斯。”
“你逃課了。”
“……”克拉克豆豆眼望着布魯斯，腦袋快速轉動，終于意識到布魯斯說出了多麼殘酷的現實。
克拉克發出了如同幼犬一般受到驚吓的嗚咽聲。
“嗚——希望喬納森和瑪莎不要給我降好感度。”
好感度太低他會被棄養的。
但這些都是後話，現在克拉克擔憂地看着布魯斯。
“布魯斯，快讓我看看你哪裡受傷了，傷得厲不厲害，哪裡疼。”
布魯斯終于忍不住了，他站在原地轟然大笑，這是克拉克與他相遇之後，他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笑什麼？”
克拉克呆呆地看着他。
“傻子。”
布魯斯鋼藍色的眸子帶着笑意，盈盈看着克拉克。
布魯斯的眼睛在陽光的普照下熠熠生輝。
克拉克望着這樣耀眼的布魯斯，感覺自己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