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逃課了,帶着他的提包一起逃課了。
克拉克沒有選擇和他一起跑,拜托,他還要刷經驗升級呢,為什麼要跟着一個小少爺到處閑逛。
克拉克推了推眼鏡,狀似認真聽講台的老師講課,餘光卻不由自主瞥向身旁的空位。
一直到放學,克拉克沒有選擇坐校車回家,他囑咐皮特把他的消息告訴瑪莎夫婦,就獨自一個人離開了。
皮特雖然有些擔心他,但也沒有多問,這就是克拉克為什麼隻與皮特發展友情線的原因,皮特從來不會過多幹涉朋友的選擇。
克拉克撥開叢生的雜草,背着自己的球棒向他早已确定好的目的地走去。
他擡頭望去,一個熟悉的人影坐在那棵樹下。
布魯斯依靠在巨樹下,面前是即将落下的夕陽,身後是巨樹粗壯根系,他雙手抱箍着雙腿,帶着嬰兒肥的臉頰倚靠在膝蓋上,一動不動地望着遠處的紅霞出神。
他在想寫什麼呢,克拉克猜不出來,他隻是覺得這樣的布魯斯實在離他很遠。
于是克拉克動了,他舉起球扔向了布魯斯,他本來是想打布魯斯的腦袋,但到最後隻是控制力道,讓球能剛好滾到布魯斯的腳邊。
白色的棒球滾到布魯斯的腳邊,他頓時警惕地站起身,看向克拉克所在的方向。
“你不是不來嗎?”
布魯斯不滿地看着克拉克。
克拉克充分發揮厚臉皮的屬性,走到布魯斯面前,将球撿起來擦了擦。
“因為放學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不知道。”克拉克無辜晃了晃手裡的球,“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布魯斯又不理他了。
說來克拉克也覺得奇怪,他并不是一個喜歡社交的人,但面對布魯斯這個認識不久的小少爺,卻一反常态的有些在意。
克拉克能感覺到自己心中的某一處在和他發生共鳴,他相信布魯斯也是這麼想的,不然沒辦法解釋,為什麼布魯斯給他的好感度這麼高。
布魯斯好感度:49
皮特第一死黨的位置不保。
“要打球嗎?”于是克拉克舉起了手裡的棒球。
布魯斯沒有拒絕,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風吹拂過矮草,落日餘晖灑在兩個少年的身上。
布魯斯被克拉克打得落花流水。
但他并沒有如克拉克所想的那樣哭出來,甚至連傷心都沒有,這讓克拉克有些遺憾。
“别以為我看不出來。”布魯斯陰森森放話,“想看我出醜,沒門。”
克拉克擺出無辜臉:“怎麼會呢?”
布魯斯冷笑,扔下了球棒,擺出了一個打架的姿勢,他挑釁得朝克拉克招了招手。
“要試試這個嗎?”
克拉克不以為意,他的屬性可是接近滿值的,隻是年齡看起來小而已,對付一個小孩子不是綽綽有餘。
“哎?”克拉克被布魯斯背摔仰躺在草地上,迷茫地眨了眨眼。
真的假的?
布魯斯伸手将克拉克拉起來,克拉克認為是自己輕敵,于是又開始了一輪,再次被他摔在了地上。
克拉克躺在草地上,迷茫的望着天空,一個腦袋從他的上方探了出來,懸在克拉克的上方,他們兩個少年,一高一低,一個站着一個躺着,相互對視着。
哪怕布魯斯是個沉穩的家夥,此時嘴角也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
“怎麼樣?服不服氣。”
克拉克終于回過神,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他仰望着布魯斯,一個勁的點頭。
“服!你真得好厲害啊,布魯斯,就那樣一抓,就把我摔倒了。”
“布魯斯,你是怎麼做到的,教教我吧!”
克拉克覺得把他摔倒的布魯斯實在是太酷了!
布魯斯愣了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他很少會受到這樣直白的誇贊,也有些不理解這家夥為什麼能這麼直白把誇贊說出口,克拉克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事實證明,完全不會,羞澀是什麼,玩家完全沒有這種東西。
他隻看到了技能,想學!
“教教我吧,教教我吧!”克拉克雙手合十,擺出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讓布魯斯幻視一隻淋雨的可憐小狗。
什麼跟什麼啊!
布魯斯把腦袋裡的幻想撲滅,轉頭不願再看克拉克。
布魯斯向左轉頭,克拉克就吧嗒吧嗒跑到左邊,布魯斯向右轉頭,他又吧嗒吧嗒跑到右邊,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真的很像是小狗。
布魯斯忍不住低頭捂嘴偷笑。
克拉克見狀疑惑歪頭,頭上頂了一個大大的問号,不理解布魯斯在笑什麼。
“咳咳。”布魯斯清了清嗓子,“你真得想學嗎?”
克拉克點頭:“拜托了,布魯斯,教教我吧!”
布魯斯挑剔地打量了他一番,克拉克長得很高,所以盡管現在的他還隻是個少年,但也能看出平常沒少鍛煉,單薄單衣下的腹肌若隐若現。
布魯斯像是最刻薄的教師一般惡狠狠道:“我的教學可是很嚴格的,而且我從來不做沒好處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他将手伸到克拉克面前,克拉克茫然的看着他,布魯斯又不滿的勾了勾手指。
克拉克迷茫地将自己的手搭在布魯斯的手心上,然後緩緩握住他的手,克拉克心想,布魯斯的手很涼。
“然後呢?”克拉克擡頭看向布魯斯,隻得到一張震驚的臉。
克拉克:?
“你這個蠢貨。”
“嘿!為什麼突然罵我!”
布魯斯惱怒地把手從克拉克手裡抽出來,使勁搓了搓,克拉克的手很暖和,短短一段時間,就把布魯斯的手心捂出汗了。
“我是在和你要學費!”布魯斯惱羞成怒,“你難道不知道,找家庭教師是需要交學費的嗎。”
克拉克當然知道,隻是一時間沒往這方面想,被布魯斯這麼一說,他也有些尴尬。
“明明是你沒說清楚!”克拉克漲紅了臉,尴尬的。
“你絕對是世界、不,宇宙獨一份的蠢貨!”布魯斯的臉也紅透了,氣的。
他們兩個像是鬥牛似的怒視對方,又同時氣鼓鼓的轉頭,默契的不看對方。
晚風從兩人的肩膀穿過,吹得身後的枝梢沙沙作響,這片天地陡然寂靜了下來,隻有兩個鬧别扭的少年。
最終還是克拉克沒沉住氣,悶悶問道。
“所以,還教嗎?”
于是布魯斯兇巴巴回答。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