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都知道,知道他父親的要脅,可為了他家族對他的幫助,還是裝作視而不見。”
少年都低估了時間的重量,曾經的諾言抵擋不了歲月的變遷。
十五六歲叛逆厭惡家族而來到c市的陳亭不會想到十年後會仍然會臣服于家族的勢力,沉迷于權利的遊戲,失去他的愛人。
還好,焦揚子慶幸自己很灑脫,率先放過這段真摯而熱烈的九年。
許之安再次入睡是在送走焦揚子後。
萬籁俱寂的深夜,黑暗如濃稠墨汁将房間緊緊包裹。她直直地躺在那張綿軟得近乎奢靡的床上,身下的床墊像一團蓬松的雲朵,卻無法給她帶來絲毫的安甯。
淺淺入眠兩個小時就醒來三四次。空氣中彌漫着一縷淡淡的、似有似無的熏香,本應是助眠的香氣,此刻卻像一根無形的針,時不時刺一下她的心。
一振一振的耳鳴,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胸口隐隐發悶,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那難以言喻的焦躁感如藤蔓般在心底瘋狂蔓延,緊緊纏繞着她,讓她在這張舒适的床上如困獸般輾轉難眠。
反複吞下去的藥丸又因為生理反應吐出,壓抑的情緒傾瀉而出,她煩躁地放聲哭泣。淚水順着臉頰滾滾而下,滴落在冰藍色床單上,洇出一朵朵深色的淚花。
整件床品乃至顔色都是陸雲裴在芙蕾特親自挑選的,就是為了有助于她睡眠。
但在今夜似乎都成了徒勞……
出國前的許之安先去看了眼周父周母。開的是從周瑾弋那薅到手的法拉利,讓他有空找人将車帶去保養。
不過也從周父那得知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在她住院期間賀子叙的母親去世了……
那段時間手機的未接來電太多,某個制片人,圈裡的朋友,想邀請客串的導演,以至于他們幹脆把她手機收走了,她回不過來就沒回了,隻是簡單發了個朋友圈和微博說明了情況。
說實話許之安覺得自己算不上什麼善人,在被賀子叙利用了後這一兩年對他都是冷漠疏離的态度,他被人戲弄也是在一旁當個看客。
得知他為自己發聲也隻是覺得又是有求于我……
算算日子昨天也已經下葬了吧……
許之安于心不忍,還是将他推薦給一位知名導演,剩下的就隻能靠他自己了。
周父周母至今都認為許之安出國是去進修表演,周母還滿心歡喜看着她手上仍戴着當初送她的手镯,念叨着“不要把自己搞這麼累。”
出國那個下午陸雲裴果然沒來。
與此同時許雲之工作室和賀子叙先後發了一則聲明,在熱搜挂了一周。
#許雲之工作室
#許雲之暫停工作,複工時間另行通知
#賀子叙退圈
#許雲之生病
突如其來的變故在網絡上引起軒然大波,所有營銷号博主都挖不出詳情,就像一隻無形的手阻攔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