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亭盯着許之安,想從她表情看穿有沒有撒謊:“焦揚子為什麼突然要走?你都知道些什麼?”
許之安微微撩起眼皮,凜冽如雪的目光将他牢牢釘在原地。
好半晌才開口道:“陳亭,你在逃避什麼。”
“你真的想讓焦揚子進入你的家庭嗎?平時小打小鬧甘願哄哄你,你真以為她就會以你為主嗎。她的性格不亞于你我,你要權,我要錢,她追求名不應該嗎?”
對一個律師而言,名譽未必能帶來财富,但失去它将失去整個職業的舞台。
“你倆的事我不想過多幹涉,但認識好幾年了我也得點醒你一下。什麼都想要沒那麼容易。”
焦揚子好幾次的痛苦,她都看在眼裡,當愛情參雜了物質,就不那麼純粹了。
陳亭一閃而過的煩躁:“那你呢,那位背靠陸家,陸佑霖死了他能藏得了你多久?陸家可不能容忍自己的兩個兒媳都是明星。”
今年天氣提前一個多月入夏,但許之安卻發覺身上涼飕飕的。
後來她才明白,這句話不是内涵,而是多年好友對自己的提醒。
話畢,陳亭臉色恢複正常,辦公室也喧鬧起來零零散散幾人扛着攝像機離開。
周瑾弋和楊晟緩緩走來,一隻手插着褲兜一隻手遞上一份文件給他。
楊晟看着許之安酸澀地道了句“好久不見。”
許之安微微回應。
陳亭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正打算撤,迎面迎來不速之客。
他的長腿邁過走廊地磚縫時,像把直尺在丈量距離。
路過落地窗前時,陽光斜切過他的小腿,将褲腳繃出的褶皺照得清晰——那是下午匆忙出門時,膝蓋壓出的三道折痕。
他走得不急不緩,鞋跟敲地的節奏卻越來越重,像某種無聲的宣告。
直到在她面前站定,陰影覆住她仰起的臉。
“還沒好?”
他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喉結随吞咽動作滾動,而那雙長腿微微分開,形成一道穩穩的屏障,将走廊裡的喧嚣都擋在身後。
幾人目光交彙,一一握手打招呼,但并沒有想象中幼稚的暗暗較勁,而是家庭和商場上打磨的處事不驚和待人的禮貌謙和。
隻是在掃過楊晟時短暫停留。
正欲帶着許之安離開周瑾弋卻與她說起話來,有種不放人的架勢。
“什麼時候出國?”
許之安:“過幾天。”
陸雲裴聯系了M國的馬薩諸塞州總醫院的專家為她提供治療。
男人神色有絲凝重:“工作室過幾日會發布你暫停工作的聲明,後續治療進展同步給我。”
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一字肩上衣漏出迷人的脖頸,纖細而精緻,頹廢了一段時間皮膚仍如剝了殼的雞蛋般光滑水嫩。鎖骨處一顆若隐若現的小痣,為她增添幾分性感。
頸間戴着一條精緻的銀色蝴蝶項鍊,細細的鍊子在她的脖頸上勾勒出優美的弧線,與她的肌膚相得益彰。
楊晟注意到項鍊心頭猛地一沉,擡頭望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許之安有些不自在,眼睛左右瞟瞟想裝作沒看見。
顯眼主人公自己也未發覺的明顯,讓幾人都注意到,促使陳亭不耐的問:“看什麼呢,怎麼了你。”
楊晟:“你這項鍊……竟然還在。”
許之安怔楞,被不詳的預感包圍。
原本倚斜在一旁的陸雲裴笑容瞬間斂去,頭一正眯着眼認真打量說話的人。
許之安察覺到他在克制自己脾氣,吞咽了下口水還是大膽開麥。
“我這項鍊……?怎麼了?”
眼看許之安小心翼翼詢問,滿臉疑惑。
楊晟:“你忘了?”
“這不是我們在一起時送你的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