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那個小姑娘怎麼回事,分手鬧成這樣,誰能放心她這種狀态下自己離開。我先鎖好門,你有沒有熟悉的心理醫生,能上門做下疏導?”
說着他扶住掩面哭泣的沈母,“别擔心,年輕人感情受挫是容易做一些過激的事,咱們陪着她慢慢走出來。”
平心而論,沈華之絕對支持不讓沈沐芝單獨出門,但他更了解沈李兩人的關系,知道等沈沐芝醒來後發現被鎖住,事情會走向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心一橫,劈手奪過鑰匙,迅速打開房門,“沈沐芝,起來!快跑,車鑰匙在大衣口袋裡。”
沈沐芝從睡夢中驚醒,看沈華之拿着房間鑰匙死死攔着父母,大概明白了什麼,馬上從床上爬起來光着腳跑到門口,抓起沈華之的大衣套在身上就沖了出去。
她一路跑到停車場,打開車門坐進去,顧不得無證駕駛的問題,用力一腳狠踩油門,以極快的速度駛離小區。
趙蕊接到沈沐芝電話,趕緊走到公司接待室,打開門就看到沈沐芝包着一件明顯寬大不合身的大衣,光腳窩在沙發裡,透過玻璃落地窗看外面的景色,“蕊姐,送我去個地方。”
夕陽将落,李寒洲的視線從窗外轉向門口,常跟在司秦身邊的保镖老張正站在那裡,她漫不經心地踢開腳邊的空彈殼,“怎麼了?”
“小秦總來了,說今晚跟你去船上看看。”
李寒洲點頭,“好。”
直到夜幕完全降臨,海岸線和濃黑的天空融在一起,視覺被最大程度模糊,隻剩鹹濕的海風和翻湧不斷海浪聲沖擊着人的感官。夜色已深,那艘極其豪華的遊輪才緩緩靠岸。
司秦帶着李寒洲走在人群最前方,停步在這所小島唯一的碼頭上,對比海灘的黑暗靜谧,這裡燈燭輝煌亮如白晝,碼頭通往岸邊的路上鋪一層厚厚的長絨棉地毯,哪怕是穿厚底皮鞋踩上去,都能感受下腳下的柔軟舒适。
船上的人陸續下來,兩側是列隊站好的黑衣戴耳麥的保镖,因為海邊夜間霧氣重,又飄着朦胧細雨,一路都有侍應生打着傘,護送走下來的中年男人們走向岸邊停好的豪華車隊。
司秦摟住李寒洲的肩膀,笑着上前和人寒暄。傘面略微擡起,露出一雙帶着歲月痕迹的眼睛,穿黑色中式西裝的男人看向李寒洲的眼神由不以為意到驚豔,“這個小同志第一次見,是?”
他的視線終于被摟在肩上的那雙手吸引住,又試探道,“秦部長的愛将?”
司秦笑得明豔,“當然不是秦總的,是我的。許久不見啊,程書記。這是李寒洲,以後過來有什麼吩咐盡管找她。”
程書記倒是進退自如,做出長輩姿态來拍拍李寒洲的肩膀,“倒是聽說徐然被捕的消息,年輕人急功近利,走一些歪路,總歸是不好的。小李同志還是要多多加強自我約束啊。”
李寒洲微一欠身,表示知道,無視眼前人的不滿,繼續跟着司秦周旋。
直到船上客人全部離開,司秦才松開李寒洲,“我要不這麼做,他們該以為送來什麼新風格的女人,難免對你有什麼想法。”
“知道。”
司秦帶她順着扶梯往船上走,“你這人怎麼總這樣冷淡。對了,我去閃耀娛樂時碰見沈沐芝,把話帶到了。”
李寒洲的身影一僵,她的嗓子發緊,“她怎麼樣?”
“情緒挺激動,不像是離開你也能好好過的樣子。其實你之前那些事,我都可以幫你處理好,真不考慮和她共度餘生啊。”
李寒洲走過位于遊輪一層的巨大室外泳池和排列整齊的沙灘椅,在燈火通明中回身看着司秦,“你話真挺多。”
“避而不答,是心裡在動搖吧?”
司秦快走幾步站在她身旁,在推開一樓宴會廳的門時,她深吸一口氣,斂去臉上笑意,“李寒洲,進來吧。”
滿眼都是金碧輝煌的裝飾,紋樣複雜的地毯鋪滿整個宴會廳,錯綜複雜的樓梯和電動扶梯穿插在其間,全透明的電梯連扶手和按鈕都選用透明粉水晶。站在一層正中擡眼向上望去,可以窺見不同樓層的護欄和半開半掩的房間門,以及遊輪最上方的眺望台。
“這艘遊輪隻用來接待秦昭的客人,不商業化運營,維護成本應該不低吧“,李寒洲順着圍觀一圈,對這艘遊輪的豪華程度也有點意外。
“相對一起合作帶來的利益而言,這點小錢不算什麼。這地方說白了,不過就是給人提供點樂子,真能打動他們參與進來的是項目中抽取的巨額利益。”
司秦摁下電梯,“要不要去看沈沐芝呆過的舞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