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說着,“李寒洲,我記得你。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你。”
突然的變故讓李寒洲的情緒已然在失控邊緣,她不自覺地握緊拳頭,一條腿後撤,上身微傾,是随時準備進攻的姿勢。
司秦識破她的意圖,笑了起來,“我幫了你,你怎麼這麼對我?好讓人傷心啊。”
“你想要什麼?”
“一時興起罷了。你拍個雜志都能被人換檔期,我從你身上可以得到什麼?”
看着司秦轉身而去,李寒洲把纖維布丢進台面的隐藏式垃圾桶,内心隐隐覺得不安。
她說是一時興起,但關于自己的了解程度卻仿佛窺探了很久。
李寒洲隻能将希望寄于今晚的數據解析,如果能拿到想要的結果,一切塵埃落定,她再也不需要擔心有人節外生枝。
李寒洲回到座位時,徐然遠遠向她看了一眼,而後又投入到酒桌熱聊中。阮文文也坐在徐然那一桌,跟剛才不同的是,姜憫生座位被調換到其他桌了。
想來是活動主辦方現場才得知他和阮文文的尴尬關系,為了不得罪大客戶,隻能讓姜憫生委屈下另去他處了。
李寒洲心裡暗爽,餘光瞥見有人過來,她警惕的擡頭,才發現是喝到有幾分醉意的章嘉,她立刻起身向外面的露台走去,生怕章嘉在醉意驅使下說出什麼不該講的話。
章嘉看她起身就走,也是一愣。
桌上幾個編輯看大廣告商過來了,紛紛起身恭維着喊章總,排着隊要敬酒。章嘉拿一杯酒挨個碰了杯,仰頭喝了小半杯,留下一句再會就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露台地面圍滿鮮花,連鐵藝圍欄都綁滿了空運而來的鈴蘭花,讓坐在圓桌休息的人仿佛置身花海,享受嗅覺和視覺雙重盛宴。
壁燈亮度設置到最高,整個露台灑滿明黃色燈光,一支20人左右的管弦樂隊在附近的會場外的大廳演奏,樂聲傳至這裡也明晰可聞,剛好掩蓋住交談聲。
有人不勝酒力坐在這裡吹風,還有伴随着樂聲翩翩起舞的外國賓客,李寒洲站在露台角落,看着逐漸走近的章嘉,她語氣冷硬,“你過界了。”
“你要我做的事兒,沒忘”,章嘉雖然腳步有些踉跄,但口齒清晰,顯然還沒醉到失态,“我就是想不通啊李寒洲,你這人怎麼跟一塊石頭一樣?我說真的,咱倆起碼算隊友吧,你甚至還救過我一命,這放在古代那我得以身相許。”
說着他又仰頭喝了一口酒,步子虛浮的又往前兩步,李寒洲腳步未動,但眼中厭惡愈發明顯,章嘉更覺得心裡難受,他忍不住吐槽道,“這個姜憫生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愛上他?”
李寒洲沒料到他會來這麼一句,震驚之餘大腦一片空白,回神之後就想之前那句傻逼真沒罵錯,這人的腦回路可以說是十足的蠢貨。
燈光照在她半邊臉上,王冠的鑽石折射出光芒,閃得章嘉頭暈眼花,他高喊一聲,“好看!我要給你買下來!”
“操!”
李寒洲低聲咒罵了一句,趕緊擡頭看附近有沒有認識的人,看到大家隻是安靜下來盯着這邊,她直接瞄準章嘉胃部給他一記肘擊,然後迅速躲到一邊。
章嘉喝了不少,又被重擊一下,當場彎腰嘔吐起來。李寒洲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招手示意服務生過來把人帶去休息。
她本想跟着走出去時,餘光看見了窗邊端着酒杯沖她微笑的司秦,看到李寒洲終于注意到自己,司秦笑意更深,伸手做了個“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