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老師對上她的眼睛,忍不住頭皮發麻,卻故作鎮定,“好吧,我可以道歉,但是我畢竟是老師,在學生面前太丢臉了,咱們出去說吧。”
其他學生看似都在認真做實驗,實則都在關心地往這邊豎耳朵,小眼睛時不時瞄一眼,生怕錯過一點點八卦。
實驗老師就算臉皮再厚,也做不到在大庭廣衆之下給學生認錯。
他還要不要威嚴了。
謝棠輕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點點頭,“既然老師要道歉,那就走吧。”
實驗老師心裡一咯噔,總覺得她似乎知道了什麼,但他摸了摸心髒,按耐住不安,笑容意味深長地往外走,“走吧。”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一時間,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門口,目光不住逡巡。
“謝同學膽子也太肥了吧。不怕外面蹲着一群人嗎?”
“還是太年輕了,上一節課丢了那麼大的臉,老師這麼可能善罷甘休嘛。”
“再說,就算老師真心想道歉,屋子裡的溶劑怎麼辦?這麼大咧咧放着,上次的虧還沒吃夠嗎?”
這麼想着,他們一緻轉頭盯着江陸。
江陸沉着臉,重重放下茶杯,力氣過大,裡面的溶液濺到了實驗台上,“看什麼看?”
“看看有人會不會為了賭約下手腳。”
他一個一個瞪回去,“少在那侮辱人了!”
“也不知道是誰,在那群混混面前乞憐搖尾。”莫魁說着,彎腰低眉,将他在歐嘉陵面前的神态學了個十層十。
江陸一拳頭就砸了過去。
一時間,實驗室裡尖叫怒罵,就算謝棠輕跟着實驗老師到了衛生間附近,離教室有一段距離,依然能聽到動靜。
她回頭看了一眼,卻被實驗老師叫住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針對你嗎?”
她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實驗老師一對上她的眼神就覺得後頸發疼,上次被按在地上揍的陰影還殘留在他腦中,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其實就是看你不順眼而已。”
謝棠輕雙手放在實驗服的衣兜裡,聲音毫無起伏,“不道歉了?”
他拖着腳步,往後挪了幾步,洋洋得意道:“想要我道歉,下輩子吧!小賤人!”
說完,他拔腿就跑。
謝棠輕微眯着眼睛,直覺不對勁,她轉身想要離開,突然一間教室裡沖出了一個人,炮仗一樣往她身上撞,刮過的風裡殘留着一股玫瑰香,濃郁得讓人難以呼吸。
在他撞上自己之前,謝棠輕反應很快地偏過身。
隻聽“咚”的一聲,一個人砸到了地面,像是摔懵了,過了一會,才歪歪扭扭爬了起來。
他說,“我是個omega。”
謝棠輕轉身就走。
他卻一下撲到她腿邊,抱住,“我發情了,你不能扔下我不管。”
謝棠輕點點頭,“好啊,你先放手,我扶你起來。”
他沒了力氣一樣松開了手,身子綿軟,領口的扣子被扯開了一半,露出一片被情熱染成粉色的胸膛,渾身上下像被蹂躏過一樣,眼睛濕漉漉的,帶着渴望,癱在地上仰頭看她。
謝棠輕擡起手,一顆一顆地解開了實驗服的扣子,他臉上頓時挂上妩媚勾人的笑意,然後,被衣服當頭兜住了視線。
等他再掙紮着從衣服裡冒出頭後,面前早已沒有人影。
“啊,被騙了。”
他撐起身子,艱難地翻過身,仰躺在地上,雙腿磨蹭着,微張着嘴,大口喘氣。
直到通訊器震動了一下,他才勉強回過神,軟着手指點開了通訊器。
“怎麼樣?”
“失敗了……她根本沒有半點同情心,根本不讓我接近。既不扶我,也沒摸我,更沒粗暴地…對待我,你想拿來栽贓的畫面,怕是拍不下來了。”omega捂着發燙的眼睛邊喘邊回應道。
對面發出一聲冷笑,“你不是說,你的美貌從不失手嗎?”
omega摸了摸自己的臉,他長相确實優越,巴掌臉,一雙水潤的杏眼,唇紅齒白,下巴尖尖,有種雌雄莫辨的美。
兼之他說話輕聲細語,性格體貼,在學校裡很受歡迎,他的請求從來沒有人拒絕過,那些alpha和beta更是恨不得跪在地上舔他的腳。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拒絕他。
他恨恨地說道:“她一定是眼睛瞎了。”
對面傳過來的聲音越發高昂,顯然已經不耐煩了,“現在怎麼辦?”
“那誰上次不是說她身上帶有發情劑嗎?就說她強制我發情。自從上次戰役,輿論對這種事十分敏感,要是動靜再鬧大點,你猜那些激進派會怎麼做?”
“要是她今天沒帶發情劑呢?”
“她還得做實驗,你剛好有時間把發情劑塞進她外套裡。”
“啧,你可真是心狠手辣。不過,還是差點意思。這次我來安排好了,我會讓她徹底在這個學校混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