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的性格,早就發脾氣了,今天不知怎麼的,許是自己理虧,獨自生悶氣。
“祁淮。”
不管明奏怎麼叫,他就是不理。
見他這副樣子,明奏不禁想起李确。
他倆一個是脾氣好點的小孩,一個是脾氣不好的小孩。
默默感歎自己真是好脾氣,這都不摔門離開。
“那我不走,咱倆一起收拾行不行?”這已經是明奏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行吧。”祁淮勉為其難的答應。
明奏真是無話可講,她現在勉強能摸透一點點祁淮的脾性。
“給我拿副手套。”
“沒有。”祁淮拒絕的幹脆。
明奏無奈,走的客廳,開始整理。
“你用過的東西就不能随手放回原位嗎?”
明奏吐槽道,她不明白,祁淮怎麼能把屋子造成這樣。
男人沒理會她的批評。
明奏忽的靈機一動,拿起抹布走到書架前,假裝打掃衛生。
拿起一本書,仔細端詳起來,趁祁淮不注意,故意松開手。
手中的書落下,砸向她的腳。
當然不能真砸,她故意往旁邊偏了一點。
“哎呦。”明奏低頭,捂住受傷的那隻腳,倒吸一口涼氣,佯裝痛苦。
聞聲,祁淮從一堆衣服裡擡頭。
“咋了?”
“我受傷了。”
祁淮跨着大步向她走來,“哪受傷了,我看看。”
"剛才不小心砸到腳了。"
祁淮覺得不太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哪不對。
看她的表情,好像傷的确實挺嚴重。
他試探性的問道,“那你回去休息?”
“啊,那好吧,可惜了,不能繼續幫你打掃房間,我是真心想幫你的。”
明奏說完,撐着沙發緩緩起身,向前挪了兩步,“哥,你就光看呀,快扶着我點。”
“哦。”
祁淮聽話的走上前,扶着明奏的胳膊,慢慢向外走。
兩人離得很近,一低頭,正好能看見明奏的臉蛋。
翹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微微張開的紅唇...
祁淮不自然的移開目光,生硬的挑起話題。
“你的睫毛好長啊。”
“啊,粘的假睫毛。”明奏如實回答。
“......”祁淮頓住兩人又向前走了幾步。
明奏感覺祁淮走的忒慢了,這麼久還沒走到門口,但也沒說什麼,說不定是他關心自己,故意走的這麼慢呢。
“你噴香水了?”
“是,怎麼了?”
祁淮靜默幾秒,冷冷的說到,“以後别噴了。”
明奏沒理他,翻了個白眼。
莫名其妙的。
祁淮感覺自己的腦袋暈暈乎乎的,耳尖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心裡不斷告訴自己,一定是香水熏的,沒有别的原因。
好不容易挪到門口,明奏推開男人。
“行了,就送到這吧。”
按照祁淮剛剛的速度,自己得猴年馬月才能出這棟樓。
說完,明奏轉身離開。
祁淮愣了愣,出聲叫住她。
明奏一臉疑惑的回頭。
祁淮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
一看就是新的,上面的商标還沒摘,兩隻鞋連在一起。
祁淮用力一拽,線斷了,然後把拖鞋擺到明奏面前。
“換上。”語氣還是那麼強硬。
但見他是好心,明奏也沒和他置氣,柔聲道,“不用了,司機就在外面,很近的,但還是謝謝你。”
祁淮抿唇,默默的拿回拖鞋,目送明奏進了電梯。
看着女孩的背影,祁淮眼底翻湧着莫名的情緒。
明奏好不容易從虎穴逃脫,直奔勝春書店。
看了眼時間,本以為來得及,沒想到路上堵車,二十分鐘過去,車子仍在原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明奏趕到現場時,已經人走茶涼,隻剩幾個店員在收拾現場。
有些懊惱的抓了抓頭發,失魂落魄的從書店出來。
沒注意看路,一個不小心,高跟鞋卡在路邊的縫隙裡。
用了很大勁,仍然拔不出來,鞋跟卡在裡面,絲毫未動。
明奏無奈,隻能先把鞋脫掉,把腳弄出來,然後再想辦法。
正犯愁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稍稍用力,很輕易的就把鞋弄出來。
一擡頭,明奏撞進一雙漆黑的眼眸,眼眸的中間還倒影着她。
“李确?”
距離兩人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快一周了。
“穿上吧。”他把高跟鞋擺到明奏面前。
明奏沒想到會在這碰見他,心裡不禁感歎,他怎麼出現的如此及時。
“謝謝你。”
李确手上的動作一頓,眸光稍暗,苦澀的笑意不達眼底。
又是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