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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失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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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自今日起,你親自跟着夫人。”

“是。”

岑元戰戰兢兢離開,飯廳中隻剩下夫妻二人,玲容這才進入正題,“夫君,星沈可在你手上,你殺了她?”

明則笑着反問她,“你見的人是許月落?”

玲容的眼淚已經落下來,砸在明則手中冰涼一片,她執着盯着明則,隻想要一個答案,明則想了想,告訴她,“唐星沈不在我手中,她的生死我亦不知。”

玲容眼淚落得更快,明則擡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痕,動作溫柔缱绻,誘哄道,“阿容,我将她的消息告訴你,你不能告訴許月落,她是你的朋友,這個消息于你有意義,所以我願意告訴你,但許月落對你沒意義,對嗎?”

玲容沒說話,隻是慢慢止住淚,重新拾起了筷子,她平靜道,“吃飯吧。”

就好像片刻前的崩潰不曾發生過,她隻要知道唐星沈不曾死于他手的消息便能安心。

晚間,許月落剛掀開馬車的簾子就看見言午眉心糾成一團候在門外,許月落眉心一跳,利落的從車轅上跳下來,往府中走得又快又急,“出什麼事了?”

“燕青回來了,宮裡的消息,蕭貴妃,殁了。”

許月落腳步一滞,從頭到腳真正的透涼,他下意識看向言午的眼睛,隻看見一片灰色的靜默,那是對往生者的哀悼。

他偏過頭,又對上燕青的眼睛,一模一樣的靜寂。

“怎麼死的?”

燕青伸出手,掌心躺着枚小小的丹藥,話裡帶着些哽咽,“蕭貴妃在清泉殿翻找丹藥時,被明武軍抓了個正着,我當時正好随長公主出來,遇見明武軍壓着她經過,她便拼命掙脫将這東西塞到了我掌心,随即就被明武軍抓了回去。我本來瞧見蝶九跟着她,也就放了心,誰料晚上蝶九便來了府中,說蕭貴妃主動進了暖閣見明則,竟沒能活着出來,被擡出來時額上很大一個血口子,像是自絕而亡,蝶十跟着去了棄屍處,蝶九回來報信。”

“主動見了明則,自絕而亡。”這其中每一個字許月落都複述的艱難,他立刻就想明了蕭栀荨的想法,她無非是不想連累蝶九她們,又将丹藥遞了出來,立刻就選了自戕的路。

許月落僵在原處,耳邊隐有燕青的低泣,他分神想起那日盛若牡丹的蕭栀荨,比任何人都勇敢,比任何人都堅強,比任何人都應該好好活下去,偏偏她死了,她不是答應了會好好活着嗎?

許月落有點喘不上氣,他默了一瞬,輕握燕青的肩,“回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還有人在等你的解藥,這是你唯一能為她做的。”

“言午,通知言隼,讓他想個辦法把姚楚川帶出來。”

言午轉身便走,顧劼踏進來就聽見這一句,眼睛一閉将人薅着,咬牙道,“你是真聽話。”

手也不敢松,顧劼就這麼着去探許月落的意思,同人對上眼神卻熄了火,青年眸光一動不動,顧劼卻真切感受到了他的掙紮和艱澀,他隻好低聲去勸另一個榆木疙瘩,“腦子一點不用嗎,提壺涼茶來,這兒有我。”

言午抿着唇,回頭又看了看許月落,最後才輕輕點了下頭。燕青也跟着站起來,她将那粒丹藥遞給顧劼,說了聲好好查就離開了。

顧劼看向手中的東西,再對上許月落的眼睛,忽然就明白了,果然,許月落開口道,“蕭栀荨沒了。”

顧劼也沉默下去,許月落從言午手裡接過茶壺,低聲道,“告訴蝶九,将蕭姑娘送回通州,那裡是她的家,尋個離天近的高處,她叫蕭栀荨,栀子花的栀,荨麻的荨。”

言午點點頭離開,顧劼覺得氣氛熬人,他正要開口,許月落先一步道,“懷瑾,星沈出事了,明則調動人手于烏蘇谷設伏,九衛尚未找到她。”

“你說什麼?”

顧劼五指攥起來,眼底有血,他與許月落對視了一會,猝然轉身,“我去殺了他。”

“懷瑾。”

許月落的聲音其實并不威嚴,甚至沒什麼情緒,卻偏偏喊住了顧劼,他回頭去看,那人的面容隐在月光下,瞧不出端倪,卻讓顧劼覺得森寒。

“懷瑾,”許月落又喊了一聲,他一步步走到顧劼面前,直視他的眼睛,“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将她帶回來,一箭之仇我們也一定會親手向明則讨回來。”

“相信我。”

許月落擡手握在顧劼肩上,字字萬鈞之重,不知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懷瑾,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

顧劼同他對視,忽然察覺按在肩側的手掌在抖,他猛地回神,眼底的血色漸漸消下去,許月落放開他,倒了口水遞過去,顧劼沒說什麼,一飲而盡後轉身往外邁,“我去查丹藥的事。”

許月落沒有回應。

他邁出幾步,忍不住又回頭看了許月落一眼,青年仍站着,肩脊好像永遠也不會彎,就這樣坦蕩蕩露出來替所有人負擔。

許月落沒有去睡,他在院中站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入了宮,姚瑄離開時見他眸中血絲,忍不住輕搖頭。

他就坐在乾源宮那把椅子上守着,神思恍惚着一半系在玲容身上,若過了今日還無消息,那便說明星沈或有一線生機,她逃出了明則的包圍圈,這麼久不聯系他,隻是因為行動受阻或者受了傷。

他忽然擡頭看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姚珏,這樣的刺激幾乎能使他整個人發瘋,一眨眼就會是星沈滿身鮮血地躺在那,了無生氣。

乾源宮的宮人都看出這位殿下今日的不對勁,他往日固然氣勢淩人,卻沒有像今日這般森冷,仿佛是殺紅了眼的魔頭,下一刻就要抓人食肉喋血,衆人行動間都小心翼翼,誰也不想觸他的黴頭。

許月落閉眼靜了會,喊蔣玉照問了問皇帝的情況,得知他一時半會死不了,便點了點頭繼續坐着,蔣玉照隻好膽戰心驚地退開。

往日這位殿下問完情況便會離開,今日卻執着坐在此處,好像在熬什麼一般。蔣玉照隻覺得那定是件分外難熬的事,比之榻上闖了回鬼門關的天子也不遑多讓,才能将人折磨出這樣一身的形銷骨立之感。

到了傍晚,眼看着宮門就要下鑰,許月落終于活動了下四肢,緩緩站起來離開了乾源宮,将要踏出天元門前,他回頭望了一眼,忽然憶起很久以前同星沈的那次見面,她一身戎裝目不斜視,卻在擦身而過時塞了他滿懷糕點,被曬紅的臉笑得很燦爛,比那日的晚霞還绮麗耀眼。

宮道無人,漫漫長路隻他,他便小心倚在磚牆上歇了下,一齊湧到喉口的情緒絞成亂麻堵着他。

回到世子府已是傍晚,他頂着滿天繁星踏進院門,瞧見許清汝提着一盞燈立在屋檐下等他,那撐了幾天幾夜的肩膀忽然就垮塌下來,他慢慢的向父親走去,他的個頭早已高出父親,此刻就站在階下,借着這個姿勢被父親攬進懷裡。

許清汝輕輕拍着他的背,輕聲細語卻那樣溫厚,“落落,言一都告訴我了,星沈會沒事的,九衛和許氏族人都已接到找尋救助的指令,縱是将大宣翻個遍,也一定帶她回家。”

“爹。”許月落低低喊了一聲。

“孩子,星沈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姑娘,蒼天有道,不會帶她走的,你心裡苦,隻管哭出來便是,爹守着你。”

許月落沒有哭,隻是将頭抵在父親肩上,有隐約的熱度透過衣衫傳向自己,父親的肩膀一如既往寬厚堅穩,是他永恒的避風港,許月落貪戀了一會兒,站直看着父親,“我相信您,爹,阿沈一定會沒事的,我也一定會撐下去,任何強敵與磨難,都隻能踩着我的身軀走過去。”

許清汝眼眶發紅,許月落自幼心性堅韌,慧心智根,生了副嬌氣相,許清汝卻最知道他皮實,從不真心示弱人前,此刻這般惶惑隐忍的模樣,做父親的看了怎麼能不心疼。

“你們都是爹的驕傲。”

許月落抿唇,忽然很小聲地說,“爹,她在等我,我卻不能親自去找她,她會不會很失望,就不肯回來了,我很想去找她。”

“孩子,這就是你們選的路,不隻是你的路,也是她的路。”

許清汝低下頭伸手給他抹了抹眼睛,“她怎麼會怪你呢?”

許月落一瞬間回到很多年前,他幼時便沉穩,從不愛哭,父親便喜歡這樣用手指抹他的眼睛,逗弄他,說我們落落不哭。

父親知道他不想哭,便用另一種方式代他流了心中的淚。

阿沈,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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