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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星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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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神色裡也滿是出了一口惡氣的痛快,一點情人間的黏糊勁也沒有,隻是唯獨臉色,由于缺乏鍛煉,在這麼長的一段話後,肺活量告急,變成了粉撲撲的紅色。

……

Bennett也是在這一刻,想起了他是在哪裡見過的錢舒羽,又看向了路砺。

求證的時候,Bennett太過欣喜,還本能發作地,講起了英文,“we met in 44 regent.st Mayfair London,and your wife,she was the drunk girl,right? ”

老實講,路砺真的沒想到,Bennett記憶力能這麼好,還記得那次喝得已經沒有人樣的錢舒羽。

錢舒羽顯然也在Bennett這位目擊者的提醒下,想起了她那次醉酒後幹的離譜事情,一下就有些慌地,看回了路砺。

見狀,路砺拉住了錢舒羽的手,明晃晃地要求Bennett閉嘴,“我太太在槐花巷長大,你關于槐花巷的問題,她比我更專業。”

Bennett,“……”

路砺這一句,給足了錢舒羽安全感。

錢舒羽頓時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将先前路砺拂她面子的事情抛到了九霄雲外,很滿意地摳了摳路砺的手心,朝路砺比劃了一通唇語,“謝謝老公。”

三人落座。

“渾金白玉”包廂是京維華林唯一一間全景采光的茶室,牆體的四面玻璃都是單向采光,在這間屋子裡坐着的人,能将整個京維華林都納入眼底。

錢舒羽也是在擡眼的瞬間,無意瞥見了她送黃維的那一隻birkin,才發現這屋裡巨幅魚牆的存在,其實是為了隔開茶室大廳隻是人潮的風景。

……

樓上包廂的人已經散場了。

黃維和evian blacks在最前面,已經走到了前院的紫薇樹下。

路砺也在看見了黃維以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錢舒羽,“你今天還需要回公司嗎?”

路砺的語氣太随意了。

落在錢舒羽眼裡,他這副不走心的輕松模樣,就帶了一股濃重的輕佻感,讓錢舒羽覺得,他就像是在挑釁她,說她是沒有正經工作做的無業遊民一樣,讓錢舒羽有些窩火。

還好有Bennett這個讀不懂中國人眼色的外國人。

——他順着路砺的話,說錢舒羽如果忙完了工作的話,想邀請錢舒羽做他的地陪,陪他同去一趟槐花巷,轉移了錢舒羽的注意力。

在這件事上,錢舒羽想着她跟Bennett過去一趟,她還能順路去見一見師父師娘,沒什麼好猶豫地,欣然答允。

兩人意見達成一緻。

再加錢舒羽這會兒對路砺持了眼不見為淨的想法,對Bennett提議,要說走就走。

話落,錢舒羽也不管Bennett會如何回應,先給他打了個樣,提了包,直接起身。

Bennett這才看出對面倆人的狀态跟落座前有了差别,不太敢走的,看向了路砺。

錢舒羽注意到Bennett的眼神方向,覺得Bennett真是窩囊的可以,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打算自己走了。

一直沒發一言的路砺,也是在這會兒伸手,拉住了錢舒羽,平靜闡述,“現在太熱,你會中暑。”

因言,錢舒羽才想起,她上一次什麼事也沒做,隻在室外的陰涼處待了兩個小時就暈過去的事情,也有些動搖地停了下來,問路砺,“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晚上去嗎?”

講完這句,錢舒羽也覺得自己有些奇怪的,——想不明白她做什麼要征求路砺的意見,他又不是自己的老闆,陪Bennett去槐花巷也不是她的份内工作。

可Bennett卻看不出這麼多的,隻站在他男人的視角上,覺得錢舒羽現在就是踩在路砺的雷點上蹦迪,還份外享受。

Bennett顯然做不到錢舒羽這一點。

很識相地,主動退出了這場夫妻間的戰争,用他的蹩腳中文表态:“路太太,太遺憾了,我晚上九點的飛機得回倫敦,隻能下午自己去逛了!”

“……”

送走Bennett。

錢舒羽對路砺的氣也沒消,同路砺講話時,故意做出了一副意猶未盡的遺憾姿态,在他面前反複提及Bennett,企圖挫傷他男人的自尊心,“沒想到木京園也是Bennett的作品,Bennett下次來燕城的時候你記得告訴我,或者你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我加他的微信也可以,這樣也方便我帶他去槐花巷。”

烈陽底下。

兩人身後還有撐傘的保镖。

保镖自覺聽到不該聽的話,握着傘柄的手又緊了一點,才沒失宜。

路砺回頭,沒回錢舒羽的話,隻接過了保镖手裡的傘,親自給錢舒羽拉開了車門。

車裡的冷氣吹出來。

錢舒羽貪圖車裡的舒适,先坐了進去。

但是在路砺要關車門時,她又很能造作地伸出了手,嬌嗔地阻止了路砺的動作,再次同路砺确認,有沒有聽見她剛才說的那些話。

所以這一次,路砺回了錢舒羽一聲嗤笑,同時,也毫不猶豫地拍上了車門。

錢舒羽被吓到,本能縮回了手,直到确認自己沒被傷到後,才不可置信地側過了臉,擎等着路砺上車和他算賬。

——什麼人啊!結婚才幾個月就這麼沒耐心,敢這麼對她,那這樣下去,等以後時間長了,他豈不是還得家暴她,把她給揍得鼻青臉腫的,沒法見人?!

錢舒羽胡思亂想的起勁。

車裡的司機也在這聲巨響後,不敢再看一點後方的連天炮火,迅速升起了擋闆。

路砺上車,目不斜視,一點兒不給錢舒羽發作脾氣的機會。

錢舒羽沒路硬走,踢掉高跟鞋,把她那隻傷腳,怼到了路砺腿上。

錢舒羽腳踝處的那處骨頭本就沒好,今天再穿高跟鞋這麼折騰一下,連接腳筋的那處骨頭下面還比昨天多了一個鼓包。

路砺看見,讓司機調頭,回木京園。

錢舒羽聞言一驚,想收回自己的腳,卻不能動彈地失敗了,隻能放下身段,小聲問路砺,“怎麼回木京園?”

路砺正幫錢舒羽捏腳,眼皮都懶得掀,“你說呢?”

路砺又這樣沒耐心,錢舒羽委屈巴拉,連帶着對他剛剛那樣關車門的不滿也一起說了出來,狠狠控訴了路砺的野蠻行為。

……

錢舒羽又一點前因後果不看,隻拿着一點她不爽的切片就找路砺要說法。

這回,路砺沒再縱容錢舒羽,提醒她:“是你先挑釁我,一直在提Bennett。”

錢舒羽聞言更氣了,堅決不同意路砺的說法,就好像隻要她比路砺的聲音大,就一定能讓路砺的證詞變得蒼白無力一樣,用了比路砺大一倍的聲音,“是你先看不起我的工作,覺得我沒有幹正經事,我才會想要陪Bennett去槐花巷,做一件或許對你的工作有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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