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溫泉也算是陸杳清私人的,因為位置有些隐蔽且與陸杳清的居所離的很近,所以沒有人會去,陸杳清就沒落結界。
陸溫不打算當流氓,拿着衣服和剛準備解衣的陸杳清“偶遇”了。
陸溫“先入為主”,笑着說:“好巧啊!”
巧個頭啊?
“你如何找到這裡的?”
“啊?我眼神比較好。”
好假的假話!
“哎,陸峰主别走啊,來都來了,我又不會做什麼?”
“你還想做什麼?”
陸溫單純地笑了笑,坦誠道:“我也不是什麼卑鄙小人吧。”
陸杳清淡淡地看着陸溫,冷淡道:“諒你也不敢。”
“峰主大度。”
其實陸杳清所能想到的陸溫可能會“敢做”的事,也根本不大膽,畢竟他又不了解那些事。
因為性格所緻,兩人都沒有完全坦誠相對。
這也算是個靈泉,泡一泡對身體也是有好處的。
霧氣袅袅,陸溫也一直看着陸杳清的臉。
陸杳清也沒什麼事可做,便打算閉目養神,這樣陸溫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盯着陸杳清看了。
陸杳清靠着身後石壁,石壁微涼,但靠一會兒又就熱了。
耳邊響起水被撥動的聲響,他睜開眼睛,卻發現陸溫沒動,隻是在原地玩水而已。
陸溫是故意的,也知道他聽到聲音很會睜眼,就這麼看着陸杳清。
陸杳清和陸溫對視了一眼,而後很快又将眼睛閉上了。
陸溫輕笑出聲,面紗被水汽打濕,有些黏臉,他順勢就給扯了,面紗漂在水面上。
耳邊時不時就會響起幾聲陸溫緩慢劃水的聲音,聽着也不會讓人心煩,陸杳清就沒制止他。
忽然,陸杳清感覺胳膊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
他用了些法術讓自己能浮起來,所以也算是“坐”在泉水裡的,此時的水面正好在他腋下三寸的位置。
陸杳清很快睜眼,低頭去看那塊面紗,面紗還想往他身前漂。
陸杳清微微皺眉,拿起面紗,看向陸溫。
陸溫略有些歉意地笑了一下,陸杳清看着陸溫帶着傷疤的臉,一時想氣也起不起來。
傷疤不大,但不好看。
原先陸溫不是挺在意的嗎?現在又不在意了?就因為他看過了?
陸杳清舉着那一直在滴水的面紗,随手放在了一邊的石壁上。
然後繼續閉上眼睛。
“陸峰主是困了?你不怕自己睡着了把自己淹在泉裡?”
“那麼蠢的事,你會做得出來嗎?”
陸杳清依舊沒睜眼。
陸溫笑了笑,說:“好吧,我确實也做不出來。”
陸溫看着閉眼的陸杳清,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神情,但就是感覺比平日乖巧一些……相比之下顯得乖巧一些。
不多時,天也快黑透了,泉邊有不少發光的明珠,所以并沒有很黑。
陸杳清睜開眼,卻發現陸溫閉着眼歪在了石壁上。
陸杳清出了泉池,陸溫也睜開了眼睛。
被水浸濕的褲子貼在腿上,陸杳清彎腰去撿擱在地上的外袍。
陸溫也從池子裡出來,一邊說:“陸峰主早些休息。”
“嗯。”
兩人各自回了住處,陸溫美滋滋地睡了。
陸杳清本來還想做點什麼,但想想其實也不急,所以就熄燭睡了。
-
陸杳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他愣了一下,怎麼會有人能敲他的門?
陸溫?
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昨日陸溫說那樣的話将他吓走,不對,不是吓走,将他腌臜走肯定是幹了什麼壞事。
沒想到現在已經把他的結界給改了?還如此明目張膽的過來炫耀?
是了,他的目的肯定是天華峰,難怪要接近他,還出這麼個馊主意。
他昨日還是趕回來晚了,讓這卑鄙小人得逞了。
“峰主,有人找。”
嗯?是傀儡?!
……哦。
陸杳清低頭皺眉,不免心虛,才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嗓子有些啞,他咳嗽了兩聲,說:“何人?”
“他隻說峰主該起了,以免誤了時辰。”
應該是陸溫了,他怎麼那麼積極?
“知道了,讓他等着。”
“是。”
陸杳清從榻上坐起來,想着他今日假扮陸溫,也就不用多講究,就用簪子随意給自己束了個發。
難得多看了一眼銅鏡裡的自己,忽然感覺好像變化很大,或許是許久沒有這麼随意過了。
洗漱一番後,傀儡又過來了,說:“那人說想與峰主一同用飯。”
有毛病!
陸杳清還有那麼一點心虛,一時不想看見陸溫,就沒同意,讓傀儡去回話。
陸溫沒再堅持,自己尋飯堂去了。
吃完早飯後,陸杳清自己找了塊白紗将臉蒙上了。
他忽然想起來,陸溫是用誰的臉去飯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