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齊雲深來者洶洶的架勢,林枝一急,終于使出了在院中每日練習的招式。
一時間,齊雲深竟被林枝壓制下去,仿佛勢均力敵。
齊雲深看到林枝使出那套劍法時,便知道今日自己一直邀請林枝切磋是正确的。若無這場切磋,不知何時他才能知道林枝竟然也會齊家的傳家劍法。
到底林枝不過剛練幾日,齊雲深不過幾下就化解了林枝的進攻。
緊接着一個突刺,林枝急忙揮劍抵擋。
但為時已晚,林枝手中的劍被齊雲深的招式震得脫手而出。
錦囊仿佛吸取了林枝身上的所有傷害。
林枝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按道理說方才她的劍被齊雲深的招式震得脫手而出,她的手應當是會發麻,但現下她的手卻沒有絲毫感覺。
齊雲深見到林枝手上的劍飛出,停下了劍招,站在一旁。
林還見狀,閃身飛到擂台中央,站到林枝身前。
扯下林枝身上的錦囊,确認其中的物品仍舊完好後,才冷冷地看了齊雲深一眼。
齊雲深看着林還身後的林枝,苦笑道,“齊家劍法,這世間隻有我和妹妹會。你還要我怎麼相信你不是我的妹妹。”
林枝看着身邊的劍,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她到底是誰?
——
“林還,叫我來藏庫做什麼?”,鳳煌進了藏庫,環視一圈卻未見一人,隻能站在藏庫中間高聲大喊。
聽到了喊聲的阿如琢默默移開了盯着林還的視線,推開身旁的小門,伸出手向着鳳煌勾了勾。
鳳煌聽到開門聲響,轉眼一看,看到阿如琢從門縫中伸出的手,閃身進了小門。
看着林還找尋東西的背影,鳳煌試探性地問道,“林還這是在做什麼?”
“不知道,他進藏庫後,直奔進了寶庫就開始翻找,連我都沒理睬。”,阿如琢眼睛半睜,靠在門邊,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這是多久沒睡了?”,鳳煌側頭看向阿如琢,看着她臉上已經快撐不住的倦意,喃喃自語道,“也不能仗着自己是不死民就這樣作踐身體。”
為了修複好古籍的阿如琢已經好幾天天未曾休息,沒有聽到鳳煌的話便已經靠着牆睡着了。
鳳煌輕輕蹭到阿如琢身邊,讓她将頭靠在自己肩上休息一會。
...
“找到了。”,林還看着自己終于從寶庫的深處翻找出來的一塊赤銅。
聽到林還的聲音,阿如琢一震,迷迷糊糊地直起身。
鳳煌看見阿如琢醒了,隻能悄悄往一旁挪了一步。
“不可以。”
阿如琢看着林還手中拿着的赤銅,斬釘截鐵道,“這是昆吾山的赤銅,用它制造出的刀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你不是已經有一把昆吾山赤銅做的刀了,還要這些做什麼?”
鳳煌驚歎,“這可是昆吾山的赤銅,每次所采的量都極少,還要均分到五個妖局。如此一來,每個妖局所能得到的昆吾山赤銅就更少了,山神大人能同意你用嗎?”
林還從容一笑,不答鳳煌的疑惑,隻是從懷中拿出山神給他的令牌,晃了晃。
鳳煌快步上前,一把搶過林還手中的令牌,反複翻看後,錯愕道,“山神大人竟然同意讓你動用昆吾山的赤銅。”
鳳煌轉身将令牌交給阿如琢。
阿如琢細看令牌其上的紋路後,把令牌抛回給林還,轉身道,“我要歇息了,藏庫明日不開,兩位請吧。”
出了藏庫,鳳煌還未反應過來,赤銅已到了自己手上。
林還拍拍鳳煌的肩膀,淡定從容地說道,“将赤銅送去鍛爐處,請姚家人幫忙打一柄短劍,劍身要輕薄如蟬翼。”
鳳煌錯愕,但還是問道,“為何你不親自去一趟鍛爐?”
林還挪開鳳煌肩上的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自然是我今日不宜靠近火了。”
...
“鳳煌?今日怎麼有空前來鍛爐?”
說話之人赤着上身,一手拿着大錘,一手拿着燒得通紅的鐵胚,背後四隻手各拿着不同的物件。
“姚大哥?”,鳳煌捧着赤銅湊上前,“看看,昆吾山的赤銅。”
聽到昆吾山的赤銅,姚大哥一時來了興緻,回身放下手上的物件,捧起鳳煌手上的赤銅細細觀摩。
良久才感歎道,“隻聽聞祖上說過,昆吾山赤銅所鍛造的刀劍鋒利無比,能削鐵如泥。莫說我,連我父親估計也從未摸過這個赤銅。”
鳳煌打趣,“那讓姚大哥用這塊赤銅打一柄短劍,一柄劍身要輕薄如蟬翼的劍,不知能不能做到。”
姚大哥瞪圓雙眸,高興大叫,“爹,昆吾山的赤銅,快來看。”
姚大哥轉身對鳳煌沉聲道,“放心,我家祖上乃巧匠義均,這世間還沒有我們打造不出來的刀劍。”
說完,姚大哥捧着赤銅跑到姚大爹身邊,兩人一同仔細端詳起來。
鳳煌見兩人都圍着赤銅在研究,隻好看向眼前火神祝融留下的鍛爐。
曆經千年,但火神祝融留下鍛爐仍散發着令人不敢靠近的火焰。雖如此,但鳳煌本體為鳳凰,天生喜火,還是不自覺地靠近了鍛爐。
忽地,一股力量從背後襲來,鳳煌來不及回頭,便已被那股力量擊中,向前一倒。
鳳煌身為大妖,自能控制自身姿态,将上身懸在鍛爐半空。
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由笑道,“算你欠我的。”
說完,便不再控制自身,直直地摔進鍛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