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诩,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陸文舟擡眸認真地看向紀诩。
紀诩被陸文舟看得别扭,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什麼。”
陸文舟将那枚戒指舉起來,“這枚戒指你把它拿出來拍賣,是不想要了嗎?”
紀诩很想說不要了,以此來刺激陸文舟,可每每看到陸文舟傷心失落的模樣他又有些不忍心。
紀诩也很痛恨自己,陸文舟都對自己說過那麼多傷人的話,自己說幾句自己還心疼了。
他可真是天生舔狗聖體。
不行不行,他這一次可不能心軟,他得好好讓陸文舟哄哄自己。
“我那是給你一次機會。”紀诩撇過頭不看陸文舟,語氣頗有幾分傲嬌的意味。
陸文舟有些想笑,但怕自己笑了紀诩會惱羞成怒,便強忍住了。
“一次機會?什麼機會?”
紀诩别過頭,臉頰微微泛紅,嘟囔着:“當然是讓你證明還在乎我的機會。”
他偷偷用餘光打量陸文舟,見對方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心裡的得意又多了幾分,“我把戒指拿去拍賣,就想着要是你還在意,肯定會拍下來。”
陸文舟微微颔首,眼中滿是溫柔笑意,“所以,你是故意設了這個局?”他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戒指,似乎在向紀诩确認。
紀诩一聽這話,瞬間炸毛,轉過身瞪着陸文舟:“什麼叫設局,說得這麼難聽,我這是給你台階下!”他雙手抱胸,氣鼓鼓的樣子像個鬧别扭的小孩。
陸文舟忙收起笑容,換上一副誠懇的表情:“是是是,我錯了。那你怎麼就确定我一定會拍下來?萬一我沒舉牌呢?”他微微歪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你要是不舉牌,大不了誰拍的,我再花錢買走。”紀诩别扭地低頭看地闆。
陸文舟心裡泛起一陣暖流,紀诩這個人真是……
“紀诩,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這已經算是陸文舟服軟的話了,他這個不喜歡低頭說軟話,也不喜歡解釋。
一直以來他總覺得很多事情不需要解釋,相信你的人自然會相信你,不信你的人解釋也無用。
紀诩聽到陸文舟的話,心裡“咯噔”一下,其實他内心渴望和好,可一想到之前受的委屈,倔強勁兒就上來了。
他擡起頭,故意闆起臉,别過頭不看陸文舟:“重新開始?哪有那麼容易,之前你說那些傷人的話,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陸文舟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所以你還是想分開?”
紀诩一聽這話,瞬間炸毛,猛地轉身,雙眼瞪得圓溜溜的,大聲吼道:“你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說想分開了?你這人怎麼就這麼不會看眼色!”
他一邊說着,一邊揮舞着手臂,像是要把滿心的委屈和憤怒都宣洩出來。
“你倒好,一句重新開始就想把之前的事兒都翻篇兒?你知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有多難熬!”紀诩眼眶泛紅,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個八度,“你都不哄哄我,也不争取一下,就這麼輕飄飄地問一句,我就該立馬答應跟你和好?”
陸文舟看着紀诩激動的模樣,心中滿是愧疚,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紀诩打斷。
“我不管,你傷我那麼深,想重新開始,必須你追我一次!”紀诩雙手叉腰,氣呼呼地說道,“而且得拿出十足的誠意,不能敷衍了事,不然我絕對不答應!”
陸文舟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畢竟他向來不擅長這些。但看着紀诩那期待又倔強的眼神,他還是咬了咬牙,點頭道:“好,我追你。你說,要我怎麼做?”
紀诩傲嬌地擡了擡下巴,“那網上不都說一段戀愛的開始要從一束花和一個正式的告白開始嘛。”
陸文舟微微點頭,将紀诩的話記在心裡,盡管内心滿是忐忑與為難,面上卻努力維持着鎮定。
“你真聽明白了?”紀诩狐疑地看向陸文舟。
陸文舟抿了抿唇,“大概吧。”
“那你要搬回去和我住嗎?”陸文舟一雙眼睛亮亮地看向紀诩,讓紀诩無法拒絕。
再者,自從和陸文舟分開,他也沒能睡個好覺。但嘴上依舊不饒人,“才剛開始追我就要我陪你睡覺啊。”
紀诩想,他這嘴是被陸文舟傳染了吧。
陸文舟卻不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隻是覺得共處一室,能讓你更清晰地感受我的誠意。”那聲音低沉而磁性,仿佛帶着某種蠱惑。
紀诩被陸文舟這看似有理的說法弄得有些心亂,偏過頭去,小聲嘀咕:“哼,就會說些好聽的。”
當晚,紀诩便以極自然的姿态搬回了兩人曾共同居住的屋子。他一進門,就熟稔地将行李放置妥當,仿佛從未離開過。陸文舟看着他這般理所當然的模樣,心中既覺溫馨又有些好笑。
第二天清晨,紀诩在半夢半醒間糾結了好一會兒。按照以往的習慣,他都會為兩人準備早餐,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他不是該等着陸文舟來讨好自己嗎?
但肚子适時地發出了抗議,再加上心裡對陸文舟那點期待,終究還是沒能拗過,磨磨蹭蹭地起了床,走向廚房。
紀诩一邊做着早餐,一邊在心裡暗自诽謗:“說什麼追我,到現在也沒見有什麼實際行動,哼,就會耍嘴皮子。”
等做好早餐,他看了眼時間,陸文舟也該起床了,便故意大聲喊道:“吃飯了,别睡了。”
陸文舟聽到聲音,很快洗漱完來到餐桌前。看着滿桌熟悉的早餐,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忍不住看向紀诩,輕聲說:“謝謝。”
紀诩别過頭,裝作不在意地說:“我是怕餓着自己,順便做的。”
兩人默默吃着早餐,看似和往常一樣,可空氣中卻隐隐彌漫着一絲别樣的氛圍。
吃完早飯,甚至還是紀诩開車将陸文舟先送去了公司自己才去的公司。
紀诩将車停在自家公司停車場後越想越後悔,不是說讓陸文舟追自己嗎?怎麼什麼事還都是自己做!
啧,煩死了!
整個上午,紀诩都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就會想起陸文舟,心裡還在琢磨着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有實質性的追求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