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活潑了一盆熱水該怎麼辦?答案是那當然太好啦,又省了一筆水費!
今天真是個身心俱疲的好日子呢。
……
“警察叔叔,這一切都是巧合,東西你們一查也知道,根本就不是屍體,我也不是什麼藏屍嫌疑人。”
洪警官翻看着手上的資料:“郭柏杉,目前在雲鎮第一高中上高二,家住城北東方之星小區。”
準确無誤念出青年的信息後,洪警官倏然合上文件夾:“據我所知,高二早就放學了,你家也不住在那個老小區,所以你去那裡做什麼?”
郭柏杉一瞬間語塞,他支支吾吾半晌,才道:“我朋友家住在那裡,我來他們家取東西。”
“那好,”洪警官抽出兩張白紙,又旋開圓珠筆的筆尖,作寫字狀:“哪一個同學,叫什麼名字,聯系方式多少,我們需要聯系他來一趟警局。”
郭柏杉肉眼可見的有些緊張:
“也沒什麼大事,再者警察叔叔你們既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個烏龍,現在又這麼晚了,沒必要麻煩我朋友吧……”
洪警官沒接茬,一旁的警察則是不耐煩地敲敲桌子:“讓你寫就寫,我們問什麼你答什麼就行,不要廢話。”
“主要這麼晚了,他家長也不會……”
茶水的倒影一半映照出男孩年輕無措的臉,而另一半,則正好反照出洪警官垂下的眼神。
真是巧的很,這個年紀的孩子,連說謊的方式都是這麼一緻。
“好了,”知道對方也吐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洪警官淡淡道:“我們自然知道你藏的是什麼東西,隻是現在我們合理懷疑——”
他頓了頓,并不着急托出下文。
反而是郭柏杉先耐不住性子,急得甚至要站起來:“懷疑什麼!”
“我們合理懷疑你和今晚的一起糾紛案件有關。”
郭柏杉的呼吸一滞。
他緩慢的坐下:“警察叔叔,你們可不能亂說,凡事需要講證據。”
“你不必這麼急着否認。”洪警官笑了笑,随口又是扔過去個王炸:“剛剛那間房間裡坐着的,如果我沒猜錯,你倆得是老熟人吧。”
他這番話說的極為肯定,卻又很雲淡風輕,一時間讓人摸不清态度。
方才雖然隻有那麼一瞬間照面,可洪警官還是敏銳察覺出兩人的關系不一般。
這是屬于老警察特有的直覺。
不過相較于文燦的反駁辯解,郭柏杉倒是出奇的安靜,無論旁邊輔助的小警察如何詢問,都不肯說話。
大有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
這邊訊問陷入僵局,那邊從女警察那兒派來的人就叩響了門。
話題沒什麼差别,都是和郭柏杉與文燦的關系有關。
兩人極有可能是一同緻穆心藝受傷的共犯。
于是不過片刻,郭柏杉成功落座文燦身側,二人總算在警局同了框。
這邊甯姝身上水漬未幹,也幸好文燦這孩子手上的不是滾燙的開水,否則甯姝身上就不是發紅這麼簡單了,恐怕得脫層皮。
“就是那黃毛,”甯姝借着脫下外套擦水的動作,悄悄在明叙知耳畔道:“當時這人應該站在文燦右側。”
明叙知同樣端起水杯作掩飾:“當時這麼黑,你還看得清?”
“不是,我沒看清楚他的臉。”
保持喝水姿勢的明叙知投以疑惑目光。
見洪警官向這邊看過來,甯姝回報一個微笑,口型不變:
“你是不是傻,就他那一頭幹枯稻草一樣的頭發,我看到的第一眼就想起一大坨護發素上去,所以就算不認識臉,我也記得頭發。”
明叙知:……
這種小衆的記人方式,也是罕見。
“我說警察同志,你們到底有完沒完?”
文燦媽相比之前的瘋癫勁,現在顯然正常不少,雖然語言依舊刻薄,但至少沒有伸着胳膊就往人臉上撓。
“文燦母親,事已至此你也不需要再問什麼時候可以走了,即便你的女兒可以回家,但你今晚鬧了警局,是一定走不了的。”
女警察幾句話就讓文燦媽閉上了嘴,效果比膠布還好使。
郭柏杉倒是比剛才活躍一點,隻可惜一堆話蹦出來,沒一個有用信息。
甯姝被吵的頭大,剛想舉手投訴,就見洪警官抽出張照片放在黃毛青年面前,氣勢逼人道:
“郭柏杉,這是你的車嗎?你就藏!”
誰知一向主張将閉嘴耗死對方為理念貫徹到底的黃毛小夥,此時卻意外的暴怒,他一拍桌子,不甘示弱:
“這特麼就是老子朋友的東西……”
他火氣正旺,卻在鼎盛勢頭上被人打斷——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