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茫然,她這是死了嗎?
因為被誤會而抓進城管大隊,連飯也不能吃,最終餓死的下場未免太過凄慘。
姓明的,我恨你!如有來生,我做……
“——你醒了?葡萄糖吊完後還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
蓦的,一道清脆的女聲打斷甯姝的複仇計劃。
哦,原來她還活着。
接着,甯姝隻感覺手背上一涼,護士拎着還在滴藥水的針頭,利索地囑咐道:“手摁好了,注意出血。”
甯姝乖乖照做,登時頭也不疼了,力氣也回來了。
她壓着止血紗布,見護士端着藥盤準備離開,忍不住問道:“您好,可以問問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護士姑娘秀眉一擰,但又很快舒展開:“是交通管制大隊那邊的人聯系救護車的。”
似乎想起來什麼,姑娘抿抿唇,有些不确定:“你們那邊出什麼事情了?”
甯姝呆愣片刻:“啊?”
“你不知道?”
誠實地搖搖頭,甯姝道:“至少我昏迷前一切還正常。”
“那就怪了,”護士“唉”了聲,拿起床腳的病例單核對,再三确認甯姝身份後,才開口:
“是你沒錯,應該是在你昏厥後。那裡舉報說是有人帶粉,好多警察都過去了。”
甯姝心中升騰起一種極為詭異的預感,也顧不得手上的針眼,她連忙拉起護士的衣擺:
“是那個戴着眼鏡,穿着深色大衣,看上去還挺人模人樣的男人嗎!”
那姑娘眼睛一亮,仿佛和甯姝對上了暗号:“對,我跟救護車的同事描述的和你說的一緻,應該就是同一個人。”
明叙知啊明叙知,你也有今天?
活該!
甯姝在默默在心底放了兩斤挂鞭,連帶着面色都變得紅潤起來,她牽起護士的手,正色道:
“倘若有警察需要協助,請告訴他們,我願意盡全力提供我所知道的事情。”
“啊?”小護士眨眨眼:“可是不是說是誤會了嗎?”
甯姝:“什麼!”
許是她動作過于激烈,原本就不太牢固的止血創可貼直接掉了下來,驚得護士姑娘連連喚了好幾聲,好不容易将傷口重新貼上,姑娘這才道:
“這個我也是聽别人說的,下午那人帶的東西其實就是純冰糖,是工作人員認錯了,鬧了個烏龍。”
甯姝一口氣沒上來。
或許是時間不早了,護士看了看胸前的機械表,重新收拾了東西對甯姝道:
“時間不早了,你今晚先在這裡休息,低血糖暈倒對大腦的損傷是不可逆的,你多觀察下,有不舒服的地方随時按鈴喊人。”
甯姝緩緩躺下,閉上眼。
本來以為明叙知要是真犯事兒了,自己的畫攤那才是真正的一勞永逸,卻不曾想,原來是雲鎮人民将遵紀守法牢記于心間。
真好,甯姝欣慰地流出兩滴淚。
雖然明叙知依舊會和鬼一樣纏着她,但是至少雲鎮是一個綠色健康的旅遊小鎮。
不虧。
可是那麼問題來,這意味着她得在不短的時間裡放棄畫攤事業。
直到明叙知放棄繼續糾纏她為止。
心中有事,甯姝一時半會也睡不着,索性坐起身解鎖手機,想着有沒有什麼找工作的渠道。
誰知剛點進微信,就見聯系人那一欄赫然出現了一個小紅點,備注信息是簡潔的“有事”二字。
甯姝想也沒想就點了拒絕,估計又是什麼推銷人員,或是騷擾信息。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工作,沒空理這些有的沒的。
幸好她之前在玉姨燒烤店工作時有加過一些供貨商販,現在一刷朋友圈,還真就叫她找到了個招員工的。
是一家小店面的水果店,包一頓午飯。
待遇還不錯,工作時間的可調性也很強,可以順帶着做一些其他兼職。甯姝斟酌片刻,戳開老闆的對話框,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基本情況。
估摸着現在時間晚,老闆沒有回她信息,大概率是已經休息了。
返回對話欄,甯姝又看到了那個突兀的小紅點。
依舊是剛剛的ID頭像,隻是在備注框裡多加了三個字:
[明叙知。]
甯姝渾身一僵,下意識地準備再次摁下拒絕選項——
卻不料對方似乎早有預判,又發來一句:[可以聊聊嗎?]
嚯,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挑挑眉,見明叙知這緩和的架勢,似乎真是想和自己一起達成“大家一起包餃子”的大團圓結局。
可惜甯姝不是個心大的,她記仇得很,事業上被明叙知攪了一次又一次,就連現在被害的住院費也沒辦法報銷。
要想和好哪有這麼容易?
往事如煙花般在腦海裡炸開,甯姝看着水果店老闆發來的面試信息,臨時改變了主意。
她輕輕點下通過,随後編輯了一句話:
[剛剛在打葡萄糖,現在還沒緩過來,方便的話就明天西街出攤口當面聊吧。]
昏黃的燈光下,甯姝笑得狡黠。
小樣,看誰玩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