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東抓住菜頭愣神的間隙,翻身就跑,悶頭和剛剛回來的曼巴撞了滿懷。
“曼巴!幫我逮住東東!”菜頭叫着,向東東撲來。
曼巴像是沒聽到似的,隻一閃,放過東東,便向喪彪走去。
“欸!你怎麼不幫我攔住他!”菜頭追了幾步,也沒了力氣,反身扯住曼巴。
“我有急事!”曼巴一甩,竟然沒有甩脫。
“有什麼事比打東東一頓還急?”菜頭反而加大了力氣,死死拽住曼巴:“你說!你是不是不把東東當兄弟!”
曼巴停下了腳步,看着被打得腦袋腫起的菜頭,像看着一塊泡脹了的傻瓜蘑菇。把東東當成兄弟,所以要打東東,這是什麼神經兮兮的離譜邏輯?
“怎麼了?”喪彪見曼巴被扯住,也走了過來。他今早安排曼巴去盯着宿舍區的情況,曼巴這個時候回來,肯定有事發生。
“曼巴歧視狗狗,不把東東當兄弟!”菜頭見喪彪過來,直接搶白道。
“菜頭,你怎麼這麼說呢?”斑斑屁股還疼着,看着曼巴清清爽爽的模樣,也生出了幾分不平的心緒:“菜頭,你還說曼巴,你是不是也沒把曼巴當兄弟?”
菜頭愣在當場,而後,靈光一現!
對啊!曼巴和他們一起長大,曼巴還沒挨打呐!
正想着,菜頭就伸出爪子,向曼巴撓去。
電光石火間,曼巴閃身,喪彪出手,菜頭一爪撓空,被毫無意外地按在地上。
喪彪早就聽明白了,原本不想幹預,可是眼見着菜頭深信不疑,還要出爪傷貓,便也不得不出手整頓一下。
“你們兩個也過來。”喪彪叫來了劍仔和斑斑。
“說說,今天你們挨揍,是因為什麼?”喪彪眼睛掃了一圈。
“因為我咬傷了藍波的腳,還說他的腳酸酸臭臭,一嘗就是過期罐罐。”斑斑看着喪彪臉色。
“因為我咬秃了你的尾巴,還說你是不知死活的臭長蟲,長着一身醜條紋。”劍仔也老老實實開口。
喪彪被說得一愣,轉頭看向玄風和藍波:“你們開打之前,沒一起給他們講清楚嗎?”
“啊,咳......講了,吧?”
藍波側臉撓腮幫,玄風望天吹口哨。
“是為了團結!我是為了保持隊形,才一起挨打的!”菜頭昂起腦袋,上邊滿是玄風捶出的“團結包”。
東東也悄悄溜回來觀望,腦袋上還頂着一個鼓着嘴巴的癞圪寶。
“東東,過來!”喪彪眼尖,叫住了東東。東東一愣,轉頭就跑。
喪彪竄出,放過了東東,卻一爪把癞圪寶扇飛到了貓貓中間。
“看清楚了,麻麻癞癞的東西,不能碰,更不能入口!東東沒學過,你們是該知道的!”喪彪按住三個小貓腦袋:“就是因為這個,你們才挨揍!記住了嗎?”
夾雜着吞口水的聲音,三個小貓悶悶地回了幾聲稀稀拉拉的“記住了”。
喪彪無心糾結他們的态度問題,一掌将癞圪寶擊飛到河裡,才甩了甩貓爪,對着曼巴說:“好了,曼巴。宿舍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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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區,宿舍。
“玄風,你看見的,是什麼樣子?”喪彪縮在樹冠中,揉了揉眼睛,他忍不住懷疑,自己剛剛打了幾下癞圪寶,現在八成是也出現幻覺了。
“這是,人又變形了?”玄風也有些猶豫:“還會噴毒氣?”
宿舍區,吃完早飯的工人師傅們穿戴好厚厚的防毒面具,已經開始了忙碌的宿舍門漆翻新工作。
黑黑的鏡片,長長的呼吸閥,搭上沉重的作業服,在貓貓看來,簡直就是直立行走的變異野豬。
“後招太多了,竟然還有噴毒形态的先遣隊。”喪彪眯着眼睛,忍不住感慨道。
“你也沒有見過?”玄風有些驚訝。
“沒有。”喪彪看着上上下下忙碌着的人們,眼神幽深。
“嘶嘶”作響的漆罐噴出一道道高速的綠霧,人的手也像蛇一樣高高擎着,蜿蜒搖擺。即使遠在樹上,微風依然帶來了門漆的氣味,無論貓貓用哪個鼻孔嗅,都是危險又惡毒的味道。
“還要重新偵察嗎?”曼巴看着雪糕的領地,也被翻新了綠油油的門漆。
喪彪盯着樓邊脫下工作服擦汗的工人,眼睛亮了亮:
“那就要看,我們的運氣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