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仔,你也去吃嗎?”菜頭扯了扯劍仔,悄悄吞下莫名其妙流淌不絕地口水。
近距離目睹貓貓翻垃圾吃,顯然大大地挑戰了菜頭的養生觀念。在看到喪彪熟練地掀開又一個垃圾箱時,菜頭仿佛聽到了自己内裡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聞起來好香啊。”劍仔響亮地吞了聲口水:“你不吃嗎?”
菜頭低頭,心裡亂亂的,眼角卻恰好瞥見了東東急得打轉的身影。
“我去給東東挑一些。”菜頭一本正經:“當然,我自己是不會吃的。”
“啊對對對,隻是用你的嘴巴,輕輕地叼過去,而已。”斑斑顯然已經吃嗨了,嘴巴嘎嘣嘎嘣地倒騰着雞脆骨,還不忘找機會損菜頭。
“對啊!”菜頭倔強地擡起腦袋,仿佛要當面證實自己的清白一樣:“你瞧好了——”
菜頭奮力一竄,沒收住力,一頭栽進了垃圾箱正中央,驚得斑斑一顫,還沒咬碎的脆骨直接咔住了喉嚨。
“啊......咔咔”,斑斑脖子伸了又伸,粉粉的鼻子憋得通紅,伸出爪子對着下巴一通亂抓。
藍波眼疾手快,照着斑斑後背蓄力一拍,雞脆骨在空中劃過,在地上彈了幾下,剛巧落在東東旁邊。
東東大嘴一張,嚼也不嚼,“咕咚”一聲,囫囵吞下。
事情發生在電光石火間,劍仔擡頭時,隻瞧見了意猶未盡的東東,正對着大口喘氣的斑斑甩尾巴。
“好!”
劍仔大聲喝彩,還不忘推一下東東:“快,謝謝你斑斑哥哥!”
菜頭也不明所以,在垃圾箱艱難轉身:“欸?斑斑,你也要撿東西給東東吃嗎?”
斑斑聽見菜頭和劍仔的言語,頓時氣得冒煙。可惜喉嚨還火辣辣地疼,有苦說不出,隻擺擺爪。
藍波看得門兒清,此時也悶悶得笑出聲來,邊笑邊重重地拍着斑斑的後背:“小事小事,都是兄弟,互幫互助,是吧斑斑?”
“咳咳!”斑斑終于理順了嗓子,卻一眼撞上菜頭感激的眼神,便也樂得就坡下驢:“嗯,小事,一起撿,撿得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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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什麼東西?”菜頭咂摸着嘴巴,嫩嫩的鴨血仿佛長了眼睛,入口即化,順着牙縫便溜到了嗓子眼,在菜頭沒反應過來之前,便直接一步到胃。
東東在垃圾桶下面把,眼巴巴地看着菜頭叼起東西,又絲滑咽下。滿是期待的小臉霎時垮了下來,沖着菜頭“嗷嗷”直叫。
“誤會誤會,我沒想吃,它自己溜下去的。”菜頭擺着手解釋,可惜東東隻是長大嘴巴嚎着,完全不理菜頭的解釋。
“真的好難”,劍仔吧唧着嘴,舌頭一動,又咽下去一塊雞肉:“你看,我給東東撕成小塊,怎麼撕着撕着,就一點不剩了。”
斑斑本就是被趕鴨子上架的,挑挑撿撿了半天,隻給東東丢下去幾條自己不愛吃的菜葉:“貓貓嘴巴的結構就這樣子,吐東西出來,很難的啦。”
可憐東東望眼欲穿地等了半天,倒像是近距離觀摩了一場貓貓吃播。三個小貓一通忙碌,不是不小心嘗多了,就是撕太小吐不出來。貓貓一個個肚子吃得滾圓,東東卻隻混到了幾口又酸又苦的菜葉子。
最後,還是藍波看不下去,動翻西找,刨出了張半圓的大餅。
“藍波,那個餅好硬,沒法吃的。”菜頭好心提醒,下一秒,藍波尖尖的虎牙便直接嵌進餅中,連帶着整個餅,懸在藍波的上颌。
“你看你看,卡住了吧?”斑斑見狀,伸爪就要幫藍波摳下。藍波腦袋左右一甩,把餅子甩在了地上。
東東餓狗撲食,抱住大餅,連啃帶咬。一通酣暢淋漓的啃咬後,半圓竟也真的被舔出一個淺淺的凹坑。
“看起來好像夠吃了欸?”菜頭比量着餅子的大小:“餅比東東腦袋還大。”
“夠吃你個貓貓頭!”藍波對着菜頭,錘了一記正義的鐵拳:“隻靠舔的,舔到明天也不會飽啊!”
“我就說他吃不動嘛!”菜頭抱住腦袋:“那你還給他?”
“不給他占住嘴巴,一直聽他在這裡嚎喪嗎?你看看,你們三個一起翻,竟然還喂不飽一個狗崽,都是幹什麼吃的?!”
菜頭心虛地閉嘴,劍仔和斑斑也悄悄抹了抹嘴巴。
藍波罵罵咧咧地跳進箱子,直接把菜頭擠到了箱外,親曆親為地翻找着适口的食物。
“要找這樣的,都給我認真學着!”藍波頭也不擡,隻是一味地甩着爪子。
一時間,雞塊,蛋黃,紅薯條排起了隊,接二連三地從箱中飛出,落到了東東旁邊。
沉浸舔餅的東東鼻子動了動,下一秒,便果斷地踹開大餅,嚼起了雞塊。
飛出的食物堆成了小山,而後,小山消失,東東的肚子吹皮球似的鼓了起來。直到這時,藍波才停下爪子,探出腦袋,對上看呆了的幾個貓崽:
“瞧見沒,這才是喂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