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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毛未損,大勝而歸!如果不是貓貓都饑腸辘辘,大約會跟着斑斑一起,在淩晨的街道上蹦跳着唱歌。
“彪哥?你和玄風,又好了?”
劍仔一直沒來得及問,盡管喪彪和玄風很少說話,他一來,便也感覺到了敵意的消失。
“你哪個眼睛看到我們不好過?”喪彪全身就剩下嘴硬,直接開始不認賬。
“好就好,好就好!”劍仔一味地傻樂——貓貓才不做什麼非此即彼的選擇,貓貓全都要!
“那,以後,玄風就跟我們一起嗎?”劍仔睜圓了兩個星星眼。
“不是一直一起嗎?”喪彪隻盯着路。
“我是說,捕獵,吃飯,玩——”劍仔急切地搜羅着詞彙:“不是之前那樣!”
“有什麼不一樣嗎?”喪彪像是把腦子都餓丢了:“看路看路,不嫌煩啊。”
曼巴看了一眼玄風,正對上玄風柔和的目光,玄風眨眨眼睛:“怎麼?你們幾個小鬼頭,不歡迎我嗎?”
“歡迎,歡迎!”
劍仔開心炸了!就近摟着斑斑一通狂跳!
貓貓神啊,救自己兩命的貓貓大俠要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劍仔認為,沒有當場上天就已經算是格外優雅有教養的小貓了!
“回去,等我回去,偷罐罐,辦大宴!”斑斑也豪爽起來。畢竟,聽說了玄風熱心聯絡,催促喪彪來接他的事迹,他正發愁怎麼還這個天大的恩情。
“還要偷點條條!”
“把藍波的鳥蛋也翻出來!”
“曼巴,你要負責多撈一些魚!”
小貓叽叽喳喳,倒是鬧得疲憊都淡了。路燈倏得變暗,隻剩下破曉前的漫天灰藍。
喪彪聽着小貓東一嘴西一嘴的胡侃,突然就少了幾分回家的急切,倒是想這樣慢慢走,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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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貓貓都受到了英雄一般的禮遇。狗崽甚至扯着喉嚨,狗不像狗,貓不像貓地長嚎了好幾聲,才被菜頭咬着狗胡子強行物理閉嘴。
斑斑被狗子吓了一跳,直到他看見菜頭一口一個“小弟”,把狗崽訓了一副俯首帖耳的奴才樣,才把心漸漸放到了肚子裡。
“煉獄啊,自帶一股陰風,這麼熱的天,讓貓打哆嗦!”
斑斑原本還堅持着“貓貓改造中心”的說法,回家沒多久,便枕着狗肚子,唾沫四濺地對“煉獄冒險”添油加醋了。
畢竟,貓貓煉獄這幾個字聽起來,可比什麼改造中心酷多了!
菜頭聽得入迷,上下牙“咯咯”地打起了哆嗦。一直充當靠枕的狗崽便仿佛也聽懂了一樣,翻身起來,夾着尾巴就往菜頭肚皮下面鑽。
“哎呦,這臭狗。”斑斑頭下一空,險些摔了腦殼。
“小弟怕了哦,不怕不怕。”菜頭也任狗崽縮在他肚子下面發抖,顧不上自己剛剛牙顫,還不忘給狗崽舔毛安撫。
“菜頭,你怕歸怕,騎狗就不對了吧?”斑斑抖了抖毛,擡頭看見菜頭父愛泛濫的樣子,撲哧笑出了聲。
不怪斑斑沒心沒肺,實在是畫面有些不倫不類——菜頭幹瘦細長,狗崽又短又肥。滿月的狗崽,本就與八個月的貓差不多大小。與其說狗頭躲在了貓肚皮下,倒真更像是菜頭騎了個狗頭。
“說什麼呢,小弟可聽不得這些。”菜頭有些嗔怪地捂上了狗崽本就耷拉的耳朵,斑斑一看,笑得發狂,帶着肚腩的肥肉波濤洶湧。
“笑什麼呢,肥仔。”玄風進來:“不是說請我吃宴嗎,還在這裡耍?”
“門撓不開,窗戶也封上了。”斑斑有些不好意思。
一行貓貓回來,就悲傷地發現,通往邦邦家的通風小窗被幾本書堵了個嚴嚴實實,直接截斷了貓貓偷罐罐的通道。
“肥仔,就不會自己去捉啊?”玄風毫不掩飾她的嫌棄。
“别叫我肥仔了,玄風。”斑斑被說得沒脾氣:“在貓貓煉獄裡,我還偏瘦一點呢!”
“你跟他們比,那你沒救了。”玄風揪出狗崽,搓成一個合适的靠枕形狀,倚了上去:“你現在,比喪彪小時候還肥,叫你聲肥仔,難道還冤枉了你嗎?”
“彪哥之前也肥肥嗎?”斑斑眼睛一亮。
“嗯哼,肥仔一開始就是叫他的啊。”玄風枕來枕去,又把狗崽推到了一邊:“這狗這麼熱,你們怎麼枕得下去的?”
“肥仔,肥仔”,斑斑念叨着,眼睛還往排水槽外面瞄,生怕其他貓看不見他做賊心虛的樣子。
“小弟還是個寶寶,擠在一起,暖暖的才好。”菜頭小小年紀就學會了護犢子,攬走狗崽又依偎在一起。
“欸?菜頭,你小弟還沒起名字,就叫他肥仔,多好?”斑斑一臉壞笑,對上菜頭懵懵的臉,把菜頭看得一愣。
“這......小弟長大也不一定肥肥呀......”
菜頭還在猶豫,玄風已經心領神會,一掌拍上了斑斑腦袋:“呦,肥仔,還真是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