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說。”
“昨晚的事我跟你道歉,對不起,行了吧。”
秦莞看了何頌宜一眼,說道:“你這是道歉的态度嗎?”
“不接受拉倒。”
秦莞算到她會挂電話,率先把電話挂了。
何頌宜覺得這個妹妹簡直是有病,她倒是大方:“我先替何家跟你道歉,我大概是知道她為什麼會故意氣你,她喜歡陸遠德,喜歡了很久,估計是陸遠德挑撥的,她也是蠢,被一個男人利用。”
這些秦莞也都猜到了,她沒說什麼,把咖啡喝完就準備回家了。
一回到家,她就鑽進了畫室,她的靈感來的突然,把自己關進畫室裡将近十個小時。
秦莞畫畫的時候,從來不會把手機帶進畫室,也不允許有人進來打擾她,她在屋裡也沒感覺到時間流逝,畫到最後,她的衣服上都沾上了顔料。
她畫完這幅畫之後,有一種脫力感,直接坐在了畫椅上,她攏了攏自己的頭發,看着面前的畫。
整幅畫運用了大面積的藍色,海天交彙之際隻有一艘小船,露出的一點沙灘,隻有兩個小小的人的背影,顔色運用似乎生機勃勃。
秦莞看着這幅畫卻越覺得悲涼,仿佛這幅畫不是她畫出來的,而是她親身經曆過的場景,人在面對大海時,不僅有欣賞,還得有敬畏。
就像秦莞生活在作者創造出來的世界裡,她的一切都是作者創作出來的,她對這個世界的締造者也充滿了敬畏,隻不過是敬要少,畏要多一些。
她面對劇情,就像面對大海一樣無力,數着覺醒後一天天過去的日子,能改變的東西好像少之又少。
她也不會把自己一直沉湎在這種情緒中,秦莞下樓的時候,陸時讓坐在客廳與她父母說話。
“對,是我,我也不會讓莞莞受委屈的。”
秦莞隻是換了一身幹淨衣服,還沒洗澡,看見陸時讓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你怎麼來得這麼早啊。”
陸時讓朝她笑笑,壓住了自己下意識想對着秦莞張開的手。
秦昭明看着他們二人見到彼此這幅沒出息的樣子,一瞬間表情都變了,哼了一聲:“這都幾點了,再過一會天就要亮了。”
這番話純屬是誇張,秦莞從畫室出來也才八點多:“知道你煩我在家裡呆着,我現在就走了,陸時讓,咱們回家吧。”
秦昭明哪裡是這個意思,陰陽怪氣的話都說出去了,他也不能再收回來,崔苒倒是好笑着看着父女兩個。
“真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還沒嫁出去呢,就要跟人回家了。”秦昭明說道。
陸時讓替秦莞說道:“叔叔,莞莞不是這個意思,她也是跟你說笑呢。”
秦莞做了個鬼臉,拉着陸時讓就走了。
陸時讓還不忘記跟秦昭明和崔苒告别。
自從跟秦莞在一起,陸時讓每次出門都是一隻手牽秦莞,另一隻手替秦莞拎包。
秦莞坐在副駕駛,照着鏡子,撥動了自己的劉海,問道:“咱們去哪兒?”
今晚跟陸時讓想象的有些出入,他今天把休息時間壓縮,全都用在工作,就為了能早點下班,他四點半就在秦家的客廳裡坐着了。
誰知道秦莞開始畫畫了,還不能允許别人打擾,他在秦家一坐就是四個多小時,咖啡和茶輪着喝了好幾壺,他覺得自己今晚都不用睡覺了。
不過,就算秦莞作畫的時候能去叫她,陸時讓也不會去喊她,他不會打擾秦莞做自己喜歡的事,可惜了今天晚上的安排。
他帶着秦莞去的這個山莊,本意是想讓和秦莞一起釣魚,或者釣龍蝦,玩夠了之後再吃飯,這個山莊裡還能看見螢火蟲,如果看不見,他也安排了煙花。
可惜,現在去了隻能吃飯了。
耽誤了安排也好,他不知道秦莞根本坐不住,讓她釣魚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帶你去吃飯,徽菜可以嗎?”
秦莞什麼好吃的都愛吃,但是沒有特定的愛吃的:“什麼都可以,不過不好吃的話,我就會打你。”
陸時讓笑了兩聲,趁着紅燈的功夫,揪了揪秦莞的臉:“還想打我?”
秦莞拍了拍陸時讓的手:“不讓我打?”
“讓,你直接打死我吧。”陸時讓開玩笑道。
秦莞聽了卻不開心,很認真的看着陸時讓:“陸時讓,你以後不許說死這個字,古人雲避谶,你能不能注意一點?”
陸時讓敏銳地注意到,秦莞對死這個字好像格外敏感,他也不是非要趁嘴快的人,答應道:“知道了,避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