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卿亦步亦趨,沒打算避着房同知偷偷進行。
房同知一聲聲歎氣,看到鄧知府的慘樣,傾下身拉住鄧知府的手。
“你倒是……”
“同知大人!”照看鄧知府的人揚聲。
房同知被打斷,面帶憤意:“鬼叫什麼?”
轉頭卻對上顧言卿的臉,窣地直起身,面色轉僵。
又是對着人埋怨:“顧大人在,你也不早說。”
這可真是冤枉人了。
顧言卿彬彬有禮,為小吏說話:“同知大人,不怪他,是我唐突了。”
房同知不明白盧玮都走了,顧言卿怎麼還在。
“顧大人,是侍郎大人還有什麼事囑咐嗎?”
顧言卿向前幾步,将鄧知府的情狀盡收眼底。
“不是,大人錯意了,是某這裡有一上好傷藥,想着知府大人許能用上。”
顧言卿将藥瓶遞于大夫,藥瓶被大夫打開,倒出一點,在手中輕拈,輕輕一嗅。
“是上好的傷藥。”
顧言卿看着大夫的方向,照看鄧知府的小吏也在那一側幫忙。
是見過的熟人。
房同知按向顧言卿的臂膀,“顧大人有心了,我替大人謝謝顧大人了。”
顧言卿偏頭回來,溫和道:“能對知府大人有用就好。”
顧言卿低頭咦聲,彎腰湊向床榻。
房同知莫名其妙,生生看着顧言卿手摸到知府大人的手腕。
“剛才好像看到知府大人手動了,許是看錯了。”
幾個人都被話引過來。
“知府大人的手好涼,怎麼額上還出汗了。”
顧言卿的手又靈活的探上鄧知府的額頭,替他擦了擦汗後站直。
房同知閃過喜意,連聲喊大夫快看看。
大夫把向鄧知府的脈象,凝息之間對着房同住無聲搖頭。
房同知大失所望,強撐着精神道:“顧大人,看花眼了。”
顧言卿同聲應是。
顧言卿不耽誤時間,将一切大緻記下。
另一邊宋介安不緊不慢地走一行人的後面。
盧玮沒在意少了一個人,倒是賈觀轉頭投注眼神隻見宋介安一個人
宋介安順應解釋:“子良,腹痛,馬上就趕上來。”
賈觀不作他想,“那我們先走,你還要等會。”
宋介安斯文擺手:“你們先行。”
顧言卿出來就見宋介安和定平立在馬車前,暖色的陽光将人照的明亮。
宋介安摩挲玉佩的手用力蹭了最後一下,視線鎖定一步步靠近的顧言卿。
“太陽很大。”
顧言卿疑問,“嗯?”
太陽很漂亮,都灌注在一個人身上。
“你站在馬車陰影下,也能感覺到大太陽嗎?”
顧言卿大步跨進陰影裡,盈盈笑,“人都走遠,别杵在這了,走吧。”
宋介安順水推舟任由顧言卿攜帶他進馬車。
“都不問我去做了些什麼嗎?他們問道我了嗎?”
宋介安看着玉佩而垂下的眼簾掀開,亮了亮,如同被人傳輸了力氣,卻還是懶散傾靠的模樣。
“那你去做了些什麼?”
顧言卿稱心如意,“我去看了鄧知府的情況。”
宋介安吊着嗓子:“哦,那你看出了些什麼?”
精神氣倒是有了,就是聲音宛轉,聽着就極不正經。
顧言卿咳了咳,眼神飄忽不定,身體猝然一抖,澀澀道:“你别這樣作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