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欽瞥了一眼,傲氣十足應了一聲:“嗯。”
兩口一個,五口兩個,白辭看着任欽沒架子的樣,心裡小小塌陷一方,嘴角不自覺上揚。
“渴了。”
“養樂多,還是水?”
“都喝,都打開。”
撕開的養樂多,擰好的水瓶蓋。
咕嘟咕嘟,任欽勉強喝了半瓶,嘴裡還憋着一口。
白辭瞧見就明白什麼意思了,問:“喝不完了?”
任欽含着水,邊咽邊點頭,她不喜歡浪費,想把一整瓶都喝完。
“放那吧,一會我喝。”白辭把蓋子遞給她。
白辭懂她的習慣,也願意幫她一起守護這個特别的倔強。
任欽含糊地“哦”了一聲:“擦嘴。”
“濕巾,還是紙巾?”
“先濕巾後紙巾。”
“行。”
白辭貼心地打開的包裝袋,展開面巾紙。
“累了。”任欽駝下後背,她是真的累,昨天一晚都沒怎麼睡。
白辭無聲張了張嘴,這回不知道怎麼辦了,低頭盯着手裡的一片裝濕巾,無意識地來回揪弄:“對不……”
“給我靠一會。”任欽輕軟地栽到白辭肩膀上。
白辭一個恍惚,熱源從肩峰傳進身體裡面,陌生的溫度融進血液,随着體循環到達右心房,在下次重複中,被運往全身各處。
心髒每跳動一次,就在多回味一遍,直到陌生的溫度烙印在每個細胞内,最終親密無間。
任欽感覺到白辭繃緊身體後,生怕對方把自己推開,但在她要讪讪地離開時,腦袋下的肩膀放松了,調整了一個最舒适的姿勢讓她靠進來。
“明天拍完打算去哪?”任欽蹭蹭腦袋。
白辭把濕巾一圈圈纏在手指上,又突然想到會影響肩上的人休息,悄悄停下,低頭回答:“回海城。”
任欽小幅度晃晃腦袋,表示自己聽見了:“還有工作?昨天不是回去了嗎?”
沒有聽見回答,任欽心一沉,明白自己觸碰到了對方的心事。
她大概能猜到白辭沒什麼親人了,2008年的時候,封煦和殷逸見過她,說是有待她很好的家人,但現在看來是發生意外了。
任欽心裡一陣刺痛,她的愛人,從來就沒有很好地感受過愛。
白辭糾纏濕巾的手被騰出來,取而代之的是剛剛自己欣賞過的手指,她低頭盯着剪得圓潤的指甲出神,不自覺就配合着一起摩挲。
“回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是個鎮子,現在發展應該好了點。”白辭主動地說。
任欽将整個手都握遞給對方:“那你有事給我發消息,好嗎?”
她沒猜錯,是想親人了。
“嗯。”
白辭感覺到任欽脈搏,強勁有力,有些癡迷這種鮮活的生命的象征。
“你呢?不回海城嗎……”
“回京城,我也回去看看家人,很久沒見到了。”
她說的是“也”,她知道白辭回去是因為那裡有親人的影子。
白辭驚訝于對方的敏銳,眼裡發酸,沒人知道她小時候的情況,也沒人會特意問她要不要回去看看,公司大概隻會慶幸她沒有家人,省下了不少時間去完成更多的工作。
“那你有事……”
“我有事也會告訴你的。”任欽搶過對方的話頭。
“嗯。”
兩個人沒再提昨天的矛盾,整理好狀态,私事留到晚上再說,任欽的态度也給白辭喂了顆定心丸,至少對方不生氣了。
她差不多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在意任欽的心情了,可能不隻是合作那麼簡單,她隐隐有些期待,那是她沒有過的感情。
“準備準備,拍完今天就收工啊!”郭若從孟季生腳邊爬起來,看起來是剛哄完的樣子,代替對方召集工作。
場務和燈光都很給副導面子,手腳麻利地準備就緒。
“第二十七場,一鏡一次!”
“Action!”
孟季生明顯感覺到這一場白辭的狀态更好了,合着兩個人剛剛在那溫存是在調整情緒,啧,真敬業,這部,必火無疑!
就是今天的路透不會少了,她剛剛看見了好幾個閃光燈。
姜凡生牽着對方的手,每一家店都要逛上一圈,随意道:“你之前頭發也這個長度嗎?你們應該不讓留這麼長吧?都過肩膀了。”
靳遷下意識瞥眼自己的頭發,手裡的溫度異常明顯:“不是,之前是到下巴的,畢業之後就一直留着了。”
“這樣啊,那你畢業多久了啊?”
“去年夏天到現在,一年多吧。”
“那你頭發長得還挺快的嘛,一年就留起來了,發質看起來也很好。”
姜凡生眨眨眼,戲谑道:“感覺摸起來會很舒服。”
心跳被打亂了,靳遷手心出了薄汗,打心底裡害怕被察覺到自己的緊張。
“這家不錯,我們去看看吧?”
靳遷放大每一個動作,感受着手心裡的手帶着自己的一起蕩漾,配合道:“好,可以多買幾身。”
服務生接過兩人的購物袋,道了一句歡迎光臨。
“我們自己看看就好。”姜凡生溫溫柔婉拒了服侍。
靳遷也沒有把購物袋遞出去,牢牢攥在手裡,默契地走到了運動區。
彩虹系列的套裝,兩人不約而同都駐足在這一片,仔細一數,隻有六種顔色,有點意思。
當然不可能六套全買,幾經波折,姜凡生選了淡粉色半袖,靳遷選了淺綠色同款,短褲是一模一樣的純白牛仔褲。
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靳遷眼裡滿是欣賞,姜凡生把整個衣擺都塞進了褲子裡,伸個懶腰,松松散散地拽出來一些,自然得垂下,這麼嫩的顔色都能駕馭。
姜凡生揚唇一笑,看得出來對方的顔色選的也不錯,青春洋溢,oversize風,很飒爽,要是半面紮進短褲裡會是另一種風格。
“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