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任姐,你墜入愛河啦!”
“啧,這還睡啥呀,追劇吧。”
劇是沒追成,任欽發洩完就安靜了,隻不過……
第二天一早,陶萌萌神清氣爽地站在二樓門前,看着腫眼泡的美女愁苦:“我可怎麼跟導演交代啊……”
“嗐,水喝多了,冰敷一下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水喝多了,還是淚流多了……”陶萌萌嘟嘟囔囔。
任欽頓住腳步,回頭威脅:“你說什麼?”
“沒!沒!絕對沒有,任姐你幻聽了!”
“最好是。”
陶萌萌突然想起,提醒道:“對了任姐,副導說白老師……”
“停!”任欽一個刹車回身擡手,“不要提這個字,我今天對它過敏!”
“哈?行吧……那,那個誰,她今天不過來了……”
氣溫驟降,陶萌萌骨骼肌戰栗,硬着頭皮說下去,“她直接到市裡的片場……副導說讓我們直接過去……”
結果就是,早飯也沒有了,隻有一個沒夾心的面包。
去市裡的車上,陶萌萌如坐針氈,從入職以來沒這麼希望能早點下班過,畢竟自家藝人哪哪都好,她想問任欽為什麼沒和白辭一起回。
昨晚走到山腳下,朗悅接了個電話,挂了之後仿佛華佗在世,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下山趕上老太太裝了飛行器似的,扔下一句“你自己回吧”,就撲騰翅膀飛走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白辭也離開了。
陶萌萌忍不住關心道:“任姐……你吃一口吧,還要演戲呢,挺不住啊……”
“不吃,沒胃口,我睡一會,到了叫我。”
陶萌萌看了看手裡的面包,塑料袋嘩啦嘩啦響,幹脆也不吃了,和司機說了慢點開後就兢兢業業地翻行程表。
第一片場是租了一整天的定制店,戒指,石膏娃娃,陶瓷杯,精緻的成品陳列在玻璃展櫃裡。
任欽到地方的時候白辭已經在和孟季生聊戲了,看到她的瞬間想要張口,被自己躲開了。
白辭目光沉沉,孟季生疑惑,順着視線看過去,明白了怎麼回事。
“昨天走沒和她說?”
白辭搖搖頭:“沒有,不知道怎麼說。”
孟季生恨鐵不成鋼,有點生氣:“哪有啥不知道咋說,就是不夠喜歡,喜歡哪有不報備的?”
白辭擡頭,迷茫問:“喜歡一個人,是要報備行程嗎?那不成了我助理?那還要朗悅幹什麼?”
孟季生翻個白眼,沒有提出對方沒否認“喜歡”的事。
“……那能一樣嗎?你好歹知會一聲吧,你看她那樣,一看就是一晚上都沒睡,擔心你吃沒吃飯,喝沒喝水,睡覺了沒有,你不難受?”
白辭看過去,對方窩在座位裡補覺,心疼道:“難受,很難受,可我怕看見她不高興的樣子……就沒和她說……”
“自作聰明,你不看見就不會發生了?你給她發微信沒?手機裡告訴一聲也好過沒有吧。”
白辭沉默,緩緩搖搖頭,自責道:“沒有。”
昨天很趕,經紀人來泰城接她,連夜坐車趕回海城,自己在車上被安排好需要見誰,做什麼,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一個采訪排到了晚上不說,還來來回回錄了五六次,結束的時候手機沒電關機,問遍了也沒接到充電寶。家都沒回,又上車和朗悅在淩晨趕回泰城,澡都沒洗上,剛剛到了劇組在市裡的酒店,第一時間給手機充上電,打開發現沒有信息,她還失落了一陣才去洗漱。
孟季生沒什麼好說的:“自求多福吧你。”
白辭沒解釋,看見任欽眼底下的烏青,心裡鈍鈍的疼,這一刻體會到了心被另一個人掌握着的感覺,并不好受,但又沉迷其中,大概這就是喜歡吧。
任欽被輕輕推醒,孟季生體貼問了句情況。
“我沒事孟導,就是可能皮膚狀态不太好,耽誤您了。”
孟季生聽着這虛弱又懂事的聲,轉頭怒視白辭一眼,又小聲說:“沒事沒事,挺好的,挺好看的,我過來說說戲。”
任欽心裡苦笑,一晚沒睡能好到哪去?
“您說。”
“今天比較雜,上午先拍室内,主要是一起做手工,能拍多少拍多少。中午休息後,啟程去海洋館,遊樂場,還有植物園。”
這些在通告裡寫的很清楚,陶萌萌給她念過很多遍了,但她還是禮貌點點頭。
“都是一些情侶日常,但你知道,她們還不是情侶,不能過于黏糊,要有一種隔閡,或者說是結界,要破不破那種,你可以适當釋放喜歡的信号,讓對方接受,可以有一點故意的情感流露,但更多的是不經意,好吧?”
任欽細品,再次點頭:“沒問題。”
孟季生欣慰,又開始給自家孩子說話:“也别太生氣,那孩子小,沒談過戀愛,不懂呢,你教教她,她悟性高,學得快。”
“知道了孟導,我沒生氣。”任欽揚起笑容。
“你也别那麼快原諒她,有什麼不滿的你就告訴她,讓她知道知道,省着以後生悶氣,對胸不好。”偏袒不能過于明顯,不然容易适得其反。
“好。”
“那行,那你準備準備,馬上開拍啊。”
“嗯,知道了。”
任欽微笑着目送孟季生離開,第一次,察覺到白辭的視線卻沒回應,眯上眼休息。
心裡暗想:我單方面喜歡你也就算了,現在你還要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