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
四個人出了片場直接上了車,自從蘇泊妍聽說任欽總蹭白辭的車後,就調走了白辭之前的小車,換成了現在的商務,因為這件事,劇組的人還傳過她們的蘇總對任欽有意思,因為任欽都給白辭換車了,但其實她們心裡都知道,白辭早就夠格了,隻是懶得換而已。
任欽滑動手機,給了一個眼神,輕笑道:“白老師都不知道去哪裡,就敢跟我走?”
語氣懶懶的,有點調侃的意味,外面的夕陽光線被過濾的剩不了多少,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車頂上的燈亮,還是任欽打字的手更亮。
白辭沉默了,她隻是想和這人多待一會,看看還能得到什麼啟發,這一天下來沒有雙人戲份,沒有什麼收獲。
搭在腿上的手指不受控制跳動,白辭盯着它,想讓它停下來。
好吧,也不算沒收獲,任欽身材确實好,白辭總覺得自己像變态,畢竟任老師是彎的,自己這樣像個偷窺狂。
朗悅坐後面還惦記着那句“白老師是彎的”。坐立難安,一會扣扣這,一會看看那,最後死馬當活馬醫,問陶萌萌:“那個……”
“嗯?怎麼了朗姐?”
“任欽是……”朗悅伸出手指,朝下彎曲,咬唇疑問。
陶萌萌看着那根手指眨眨眼,裝作不知道什麼意思,回道:“怎麼了,你說呀。”
封總秘籍第八條“藝人隐私,神聖不可侵犯。”
她雖然沒什麼頭腦,大大咧咧的,和朗悅也還算聊得上幾句,但她鬼精着呢,這麼多天過去,也掌握了點技巧,有些東西,知道也要不知道。
知道,是自己心裡有數,準備随時應對。
不知道,是對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回以不知道。
跟誰讨飯吃,就要忠誠于誰。
朗悅知道對方不想回,沒有過多追問,都是幹這種工作的,自己做了這麼多年,還讓一個小屁孩給上課了。
怎麼就覺得兩人的關系能讓她對自己說實話呢?看來陶萌萌一點都不萌。
任欽表面上在看手機,實際一直在觀察身邊的人,剛剛的手指一直動,這功夫不動了。
“白老師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任欽扣下手機,少有正式的問道。
“不去!”
朗悅在後面蹦出一句話。
“我去!”
任欽吓了一跳,真是屁股都離開座位了,手一滑,手機飛出去轉兩圈,任欽手忙腳亂折騰好幾回,才勉強以一個非常複雜的手勢夾住了,沒讓掉地上。
“呼,還好還好。”拍拍胸脯。
心裡默念,摸摸毛,吓不着,阿彌陀佛。
任欽調整好,做一個深呼吸,才微笑起來轉頭看朗悅,實際後槽牙都咬碎了,磨得咯吱咯吱響。
一陣鼻音,任欽順着聲音看過去,白辭耷拉着眼皮,嘴角上揚,要笑不笑似的,像天端的白雲上的神女,抽動枝條,蘸一點仙泉聖水,播撒人間,眷顧到了任欽,開出一朵朵花骨朵。
任欽直到白辭收回笑容擡頭看她才後知後覺回看朗悅,朗悅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懊惱地扶住腦門。
“唉……”
算了算了,吓到了就吓到了,換白辭笑一笑,值了!
“可以,去哪裡?”白辭在任欽的歎息中回應。
朗悅神色複雜又無可奈何,白辭有白辭的想法,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藝人不是什麼善茬,野心和智慧她都有,不需要自己多嘴,還記得那時候她看經紀人給她的視頻,裡面是大學時期的白辭,在面對老牌經紀人的盤問時絲毫不慌張,從容應對。
沒有案底,沒談過戀愛,沒有負面新聞,無父無母,每一條都是經紀人或是助理渴望的好孩子典範。
但白辭補上了最後一句,徹底從典範成了“壞孩子”。
什麼話來着?朗悅努力在想,終于一字不差想出來了。
——我可能随時不幹,我可以付違約金,同意的話,我就簽
白辭那時候還隻是一個學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說出可以付違約金這樣的話,她知道是多少嗎?她能在自己不想幹之前掙夠違約金嗎?
朗悅輕笑,想到了白辭第一次把飯店資料交給她時,上面的注冊時間甚至比簽約時間還要早,那時朗悅才知道,白辭真的可以,白辭,她真的可以,有些人天生就不會自卑。
所以,白辭跟任欽走,就算是沒有目的,真的和任欽有點什麼,那也沒人攔得住,大不了退圈息影,管理幾家飯店,過得一樣自由滋潤,隻是,真的有人能為了所謂的愛情而放棄這繁華的一生嗎?
想到這,朗悅認命,搖搖頭,拿出平闆,開始盤點這個月各家飯店呈上來的數據,彙總,制作曲線,該獎獎,該罰罰。
“去……一個充滿愛的地方。”
直到白辭站在這個畫滿塗鴉的倉庫前,她都想不出,這能是什麼充滿愛的地方。
朗悅在車前環視,确保這裡監控系統很完善,還算連接街道,有人路過,也有小販叫賣,才放心把白辭扔在這裡。
“有事打電話,第一時間。”朗悅認真說道。
“嗯,知道了。”
“晚上要我來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