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自願的?”
看來陳婉銀是真的傻,她又說了一遍,“要是我自願跟你一起去呢。”
她十分草率的說:“那……随便吧。”
出了家門,陳婉銀扛着蛇皮袋問她,“是要走路還是坐公交去?”
許靖說:“你平時怎麼去的?”
“走路。”
要是平時她會選擇花四塊錢來回坐公交車,如今現在,沒有了經濟來源,開學又一大堆開銷等着她,她必須要省着點花,還要做到比之前更加省。
理發店的位置要比許靖想得還有偏僻,一條街左拐右拐,最後在一個陰暗綠色半開着的鐵門前停下,門口用木闆寫着:“理發店”三個大字旁邊還有幾個小字,是價格表。
剪頭5塊,洗剪吹12塊。
許靖跟随陳婉銀走進去,一位老奶奶,笑臉盈盈的上前詢問:“小銀,又來剪頭發啦,你們都要剪頭發嗎?”
雖然說她頭上布滿了白發,但她衣冠楚楚的,把自己搭理的很幹淨,與周圍店鋪的環境格格不入。
陳婉銀把蛇皮袋遞給她說:“她不剪,就我一個人剪頭發。”
老奶奶把蛇皮袋放在角落道了謝,就招呼她坐在理發椅上,把剪發圍布圍在她脖子處,“你要剪什麼樣的呀?”
“前面的頭發不過眉,後面也稍微剪一下。”
“好。”老奶奶邊剪邊同她聊天,“明天就要開學了吧?作業寫完了沒有啊?”老奶奶的普通話并不标準,說的時候明顯還帶着本地的口音。
陳婉銀淡淡地“嗯”了聲,“寫完了。”
老奶奶又把話題移到許靖這,“我身後這姑娘是你同學吧?”她又說,“有木沙發可以坐呀?怎麼不坐?”
“哦好。”許靖略顯拘謹的坐下,眼睛忍不住亂瞄。
這裡面不算太大,隻有兩處理發區,最裡面則是洗頭發的區域,洗頭那裡有一個小櫃子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瓶子旁邊還有極小的立柱盆。
“姑娘,你叫什麼啊?”老奶奶問她。
“哦,我叫許靖。”
老奶奶順勢聊下去,“哪個靖啊?安靜的靜嗎?”
“不是,是立字旁,旁邊一個青色的青。”
“噢,這個字可不多見耶。”剪完後,她拿着海綿掃了掃她周圍的頭發。
“剪好啦 。”老奶奶把手洗幹淨後,匆匆忙忙去樓上拿了袋吃的,“這是我做的青團,給你裝了點。”
陳婉銀道:“謝謝。”
“那個,小靖,”她把許靖叫到面前,“來,我也給你裝了點。”
“啊?”許靖說,“不用了吧。”
老奶奶強塞給她,“拿着,我這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剛好昨天做了點青團,你們兩個一人一袋。”
“我這還有,拿着吧。”
陳婉銀在她旁邊,拱了拱她,“拿着吧,你一直不拿着她反而會不高興的。”
許靖不好意思的收下,“那我就收下了,謝謝了。”
……
晚上,陳婉銀收拾好一切,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半,許靖還沒睡。
她來到客廳喝了幾口水,敲響了許靖的房門,“我可以進來嗎?”
許靖隔着大喊,“進!”
許靖手上玩着遊戲問她,“怎麼了?”
“就是……”她扣着手指蓋,低着頭忐忑不安的說,“那個我想和你聊聊。”
“要聊什麼?”她退出遊戲認真聽着她說話。
“我想在學校住宿。”
“可以。”
這讓陳婉銀有些意外,她以為許靖會問她為什麼或者讓她留下來。
随後她聽到許靖說:“但我需要一個理由。”
“我……沒有理由……”她說不出來有什麼理由。
“那我換個說法,為什麼不想在我家住了?”
“因為,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了。”
“這不是麻煩,陳婉銀。”
她又說,“說實話,我跟你呆在一塊挺開心的。既然能使我開心,那它就不是麻煩,懂了嗎?”
陳婉銀點點頭,“嗯。”
“當然,你一定要住校的話,我也不會再多說什麼,我尊重你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