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靖從樓上下來許向峰已經走了。
來到教室就看到了那瓶純牛奶，許靖拿起又放下。
高赫南在她後面一個踩點到的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她桌上的純牛奶，“哪來的牛奶啊？許奶奶給你帶的？”
許靖說：“不知道誰放我桌上的。”
“那你喝嗎？”
上課鈴打響，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高赫南也回到了座位上。
大課間跑操，許靖為了不去跑操，在廁所等所有人都走了才出來，她回到教室從抽屜裡掏出一顆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棒棒糖，塞進嘴裡，腦海裡随便想了一句歌詞就哼了一句，“得不到的就更加愛。 ”
本來要趴着睡覺的許靖，瞥見了門口進來的陳婉銀吓了一跳，“媽啊，你怎麼回來了？沒去跑操？”
陳婉銀坐回座位說：“嗯，不該是我問你嗎？你怎麼沒去跑操？”
許靖老實回答：“不想去，所有沒去，逃了。”
陳婉銀“哦”了聲。
許靖剛想開口說話，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過，是劉毅，他們的年級主任。
她們的座位在第一組在中間牆面靠着的位置，前後都是窗戶而她們那剛好有一小面牆，至少可以遮劉毅的視野，察覺到劉毅過來的時候，許靖就蹲下了，她拉着陳婉銀校服一角示意她也蹲下，“劉主任在外面，快點蹲下來。”
陳婉銀照做蹲了下來。
許靖還在喋喋不休地跟她說被劉毅抓到會有什麼後果之類的事，“我跟你說，這個劉毅啊，來來回回就這套流程處分請家長寫檢讨，處分寫檢讨對我來說都是小事，就這個請家長，我是不得不佩服他，我爸這個大忙人都能請過來，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給我爸施了什麼魔法，反正我覺得他就是這個。”許靖比了個大拇指。
兩個人挨得很近，前後課桌的間隙很小，許靖說話的時候，有一股淡淡地香橙味，是剛才吃棒棒糖的那個味道。
說了半天，許靖也蹲累了，扭頭觀察了一下附近，發現劉毅不在了就站起來了。
陳婉銀說：“你這就站起來了？不怕他突然出現在後面抓你個措手不及嗎？”她繼續說：“況且他們還沒那麼快回來，至少還有十分鐘的時間。”
許靖懵懵的，“所以我還得蹲着？直到他們回來？”許靖跺了跺久蹲發麻的腳，“不行啊，我腳會麻的。”
陳婉銀直接道：“那你想被劉主任抓到嗎？”
“不太想。”她擡頭看了眼時間，默默算着時間，還有八分鐘大課間才結束，于是她妥協道：“那我再蹲一會吧。”
許靖再次蹲下，扒拉着腦袋無聊地輕敲凳子的腿。
陳婉銀則說：“我出去一下，等會兒就回來。”
教室再次隻剩許靖一個人，不知道過了多久，教室裡才來人。
直到高赫南來到她位置上，看着蹲在兩張凳子中間的許靖說：“嗯你怎麼蹲在這兒啊？有凳子不坐的？”
許靖淡淡道：“你跑操回來了？”然後起身抖了抖腿，“我沒去跑操，剛才劉毅過來巡班我才蹲在這兒的，腿麻死我了。”
“哦，難怪跑操沒看到你。”
高赫南快速轉到了另一個話題，“欸快元旦了，一起去哪玩啊？”
“待在家，還能去哪。”
高赫南回想，“去年好像去爬山了吧。”
許靖服了他了，“是啊，大冬天爬山也就你這個人才能想得出來。”
“那好不容易放假，不出去玩都可惜啊。”
許靖提出要求：“今年我就兩個要求，室内暖和能讓我躺着的地方。”
“簡單，包你滿意的。”
……
元旦那天，KTV包廂裡。
高赫南笑道：“滿意不？這還是殷叢硯小姨開的店，我們算是來照顧生意了。”他指了指沙發，“可以躺着，而且這裡有暖氣。”
許靖率先攤在沙發刷着手機，“可以可以，我先躺平了。”
“那殷叢硯，我倆唱歌去。”
高赫南選了一首粵語歌《一個傻子》，“偷窺她吻着你多溫馨……”
“真的很傻，無需你許可……”正唱到高潮部分，許靖出聲打斷了，“誰的電話在響？”
高赫南放下話筒，走過去，“噢我的我的。”
高赫南出去接電話後，殷叢硯拿起話筒接着替他唱。許靖淡淡看了一眼後，沒說話隻是意味不明地挑了一下眉。
半分鐘後，原本躺着好好的許靖，“唰——”地一下坐好了，她整理好衣服，頭發找了一個安靜點的角落才接通陳苒打來的視頻電話，“陳苒姐，是有什麼事嗎？”
陳苒在視頻裡頭笑嘻嘻的說：“沒什麼事，就是上次你不是又沒時間把你那陶瓷杯帶回去嗎？想問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讓婉銀送過去給你也可以的。”
視頻裡左下角的位置遠遠的隻露出了半邊身子，許靖清楚的看得到角落的人在一個矮桌椅上寫字，是類似于兒童的寫字桌。
“我現在在外面，待會兒我回去的時候順便去拿吧。”
“那行。”陳苒回頭喊陳婉銀，“陳婉銀，你不和許靖打個招呼？”
結果陳婉銀過來對着鏡頭來了句：“下午好，許靖。”
許靖：……
怎麼這麼像人機。
陳苒輕拍了下她，“你怎麼這麼尬 ，好了不打擾許靖了跟許靖說拜拜吧。”
陳婉銀：“拜拜，元旦快樂。”
“嗯，元旦快樂。”
下午六點，許靖就打算回去了，“你們玩，我回去了。”
高赫南十分自然的說：“好，那我送你回去。”
“這次不用了，我順路要去拿東西。”
“好你注意安全。”
走時，許靖對殷叢硯說：“你看着他點，别讓他偷喝酒了。”
殷叢硯答：“知道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有事打電話。”
到幸福陶藝店。
許靖推開門，裡面就坐着陳婉銀一個人，“我來拿陶瓷杯，店裡怎麼就你一個人？陳苒姐呢？”
陳婉銀把裝好陶瓷杯的袋子遞給她，“她出去了。”
“哦。”許靖不由地回想起她那視頻裡寫字的手，下意識朝她手的發現看了過去，她的手指甲剪得很齊又細又長的，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