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過後,陳苒的陶藝店也正式開業了。
開業的前一天,陳婉銀打掃好衛生走前問:“姐,為什麼要叫幸福陶藝店啊?”
陳苒笑笑說:“因為有你,我就已經很幸福啊。”
回家的路上,陳婉銀拉着陳苒的手,晃來晃去道:“姐,我還是搞不懂你為什麼要學校附近開家陶藝店?”
“你開家小吃店多好。”
陳苒輕輕刮了她的鼻尖,“小饞貓,你怎麼就知道吃啊。”
陳苒回想起自己的廚藝說:“我做小吃還是算了吧,怕把你同學給吃吐了。”
“平時在家給你做做飯就很不錯了。”
陳婉銀問:“你不怕把我給吃吐了?”
陳苒輕笑,“吃吐了,我再把你送到醫院去啊。”
“又不差這一次了。”
之前的某天,陳苒心血來潮地為她做了一頓飯,陳婉銀吃完沒多久,就又暈又吐,最後去了醫院。
陳婉銀飯是下午吃的,醫院是晚上去的。
路燈把影子拖得很長,她們在路燈下拉着手嬉皮打鬧着。
她很想永遠待在這一刻。
和親人手拉着手一起散着步回家在别人眼裡可能是一件很平凡的事,但陳婉銀這兒,她覺得這一刻就是她最幸福的時候。
幸福的時刻過去,陳苒在家門樓梯間看到紅格子的收納袋,她拉看鍊子,一股奇怪的味傳入鼻腔,再仔細一看熟悉的衣物。
她呆愣幾秒反應過來,拍打着門說:“陳智鵬!開門!”
樓梯間狹窄,收納袋又占了大半個位置,很是擁擠,陳婉銀沒有一絲猶豫一腳把收納袋踹下了樓,“姐,他又回來了?”
陳苒:“嗯,他在裡面不開門。”
陳婉銀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而後她把陳苒護在身後,用腳一次次的往門上踹。
終于,門裡的人受不了了,開門怒罵道:“陳婉銀!你他媽大晚上發什麼神經!?”
陳婉銀朝他吼道:“你還知道是晚上!”她指了門口搬上來的行李說:“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深更半夜的把我們趕出門!?”
陳智鵬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糾正她,“不是你們,是你姐。”
陳苒說:“這根本不是你的房子!該滾蛋的人是你!”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不是我的房子?”
“媽的遺囑裡,她把房子留給了我們。”
陳智鵬根本不管這些什麼遺囑不遺囑的,他說:“哦,反正我就住這兒了。”
陳婉銀罵他,“你簡直是不講理!”
“ 要我走也可以,五十萬拿到手我就走人。”
陳苒驚了,“五十萬!!你是不是賭博又欠人錢了?”
陳智鵬:“不虧是我的女兒,這麼了解我。”
陳婉銀出聲:“有病吧,誰是你女兒!”
陳智鵬朝她向前一步,“我姓陳,你也姓陳,再說了你血液裡還流着與我有關的血。”
陳婉銀被他惡心到了,她連連後推十幾步,推到了别人家的門上。
“你真是惡心!!”
陳苒一直站着沒說話,她在想,如果她給了陳智鵬錢,他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回來。反之,如果沒給說不定會經常來她店裡或者陳婉銀的學校來騷擾她們,更何況陳婉銀還有一年就升高三了,她現在不能讓陳智鵬來打擾陳婉銀學習。
陳智鵬打斷了她的思緒,“陳苒,想好沒?”
陳苒咬牙切齒道:“這是最後一次!我一時之間拿不了這麼多錢,我會每個月十五号打到你卡上。”
“給你錢之前我有三個條件,第一永遠不要回來這裡,第二不要來學校找陳婉銀,第三不要背着我偷偷找陳婉銀麻煩。如果你哪一點沒做到我随時斷了你的錢。”
陳智鵬答應,“好。”
陳苒望向他的眼神滿是憤怒,“現在你就走!”
陳智鵬經過她時,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說:“脾氣好點,小心嫁不出去。”
就是陳智鵬這一句話,讓陳苒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她蹲在地上抱着頭。
陳智鵬知道她談戀愛了?他找過梁骁馳了?
他這個人會做出很多讓她意想不到的事,往往到最後他做的那些破事都是由她來解決。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她在想當初她媽怎麼不帶着她一起走,但轉而想之,她還有陳婉銀,對,她還有陳婉銀要養。
她還要看着陳婉銀上大學,大學畢業出來工作,更久點還要看着她結婚生子。
反正她相信陳婉銀一定會比她還幸福的。
陳婉銀蹲下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姐沒事的,會好起來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當晚,陳苒睡着後,她把家裡覺得陳友鵬動過的一切都丢了。
淩晨三點,陳婉銀才去睡覺。
早晨六點,陳婉銀起床看到陳苒在廚房準備早餐。
陳婉銀想起昨晚打掃她連碗筷都丢了,她出聲阻止陳苒打雞蛋的手,“姐,我們今天去外面吃吧。”
陳苒應道:“也行,反正你也不喜歡我做的飯。”她把一張一百塊錢塞給陳婉銀,“早餐錢,别餓着了。”
“姐,我還有錢。”
陳苒硬要塞給她,“拿着。”
最後,陳苒趁她刷牙時,把錢塞在了她書包裡。
出門前,陳婉銀把她攔下,“姐,明天再開業吧。”
“你看你的黑眼圈,這麼重,今天把精神養好了明天再開業也不遲啊。”
陳苒給了這兒小鬼的腦袋一掌,“不行,我傳單都發出去了。”
“好吧好吧,我中午會出來去你那。”
“來我這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