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軍,卑職還是感覺這周圍有些不對勁。”
隊伍行到半路的時候,嶽興阿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疑慮:“這周圍似乎有些過于安靜了。卑職之前去京城時候,這一帶還有很多牧民的。”
是的,這條官道他們走過很多次,往日裡并非這般安靜少人,年羹堯的腦海中閃現出了兩個字:“馬匪!”。
河西走廊上向來有馬匪肆虐,大多是幾十人的隊伍,基本都是晚上行動,騎着馬專門襲擊來往的客商,搶劫貨物和錢财。
不過年羹堯倒是不擔心自己,畢竟馬匪欺軟怕硬,絕不敢打軍隊和官員的主意,畢竟一旦惹怒了朝廷,往往會被連根拔起,最終得不償失。況且從人數上來說,馬匪也不過幾十人,更不敢冒險來攻擊軍隊。
但是,蘇青此刻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野外,若是遇上馬匪可就極度危險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一慌,也顧不上和小丫頭生氣。趕忙調轉馬頭,喝令衆人往回奔去。
……
此刻,蘇青坐在一輛破舊的馬車上,一把鋒利的匕首正頂在她的脖子上,身後的男子長相粗魯,兇相畢露,殺氣騰騰。蘇青心中又氣又慌亂,可是又無計可施。她内心無數次的後悔自己的任性,就不該跟年羹堯随意賭氣,大晚上的自己獨自跑出來。
她從小都在安逸的環境中長大,加上來到這裡以後,又一直被年羹堯保護着,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世間險惡,更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遇到這樣可怕的事情。
這顯然是一群亡命之徒,當看到身穿盔甲的軍隊的時候,反而激起了兇性,手中的匕首加勁,一道淺淺的血痕出現在她嬌嫩的脖頸上。為首男子冷笑一聲,厲聲對着趕來的年羹堯和親兵喝道:“給老子統統走開,不然我殺了這小娘們!”
蘇青嘴唇咬的發白,她顯然非常的害怕,尤其是那把刀離她的臉頰很近,她很害怕對方會失手劃破她的臉頰。
年羹堯拿起弓箭,試着瞄準,但是男子極為狡猾,始終将自己隐沒在蘇青身後。匕首牢牢的頂着蘇青的脖子。
對峙片刻,年羹堯萬般無奈,隻得讓步了,他充滿殺機的注視了對方一眼,命令左右:“都回去!”
“大将軍!”嶽興阿顯然害怕出事,忙低聲道:“讓末将留下來吧!”
年羹堯使了個眼色。帶着手下紛紛騎馬退走。蘇青透過車窗淚眼朦胧的望着年羹堯遠去的背影,她心中漸漸的絕望了,她拔出頭上的簪子,若是這些馬匪敢玷污自己的清白,她就一死了之,也絕不會受這樣的侮辱!
這個男人打量了蘇青一眼,見她膚如凝脂,美貌過人,忍不住色心大起。
正要拖着她下馬車,忽然看見年羹堯又過來了,便大吼道:“狗官!你怎麼還不滾開!”
年羹堯跳下馬,慢慢的走上前笑道:“我若是走了,你可離不開官道了,不如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把你手上的小娘子交給我,我放你和你的弟兄們離開西北,如何?”
蘇青激動地看了一眼年羹堯,她沒想到他又一次回來了。
那漢子哼了一聲:“你憑什麼能放我離開西北?”
年羹堯淡淡一笑:“就憑我是川陝總督,我有權放你出西北!”
“你就是川陝總督年羹堯?”男人有些吃驚的問道。
“不錯,就是在下,放了這小娘子,我送你離開!”
男子念頭一轉,邊點點頭道:“好,你可以做我的人質!,這小娘子是你什麼人?”
年羹堯漫不經心的望了蘇青一眼,不在意的道:“萍水相逢罷了!”
聽到這句話,蘇青的心裡忍不住微微酸澀。明明是自己先放下了,為何聽到這樣的話還是會覺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