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年羹堯雙眼微米眯,左手一松,“咔擦”的一聲,弓弦微震,弓箭閃電般的射了出去,長長的箭杆在空中劃出一道黑影,箭道精準平直,無聲無息又迅疾無匹,一箭便射穿了小鳥!
蘇青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
随着太陽越來越低,天色已經漸漸晚了,隊伍也不再急着行軍,便開始就地駐營休息。
衆人一路跋涉,都已經十分疲憊了,聽到駐營的命令,紛紛加快速度,就地搭起了帳篷。蘇青自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帶着翠兒去摘一些沙棗花熏帳篷。
沙棗樹是西北最常見的樹木,極為耐旱耐寒,抗風沙抗鹽堿,耐得住貧瘠,生命力極其頑強。而且開的花香氣撲鼻,那是一種醇香,甜絲絲的,沁人心脾,香味濃郁,極為的獨特幽遠。幾乎摘一小支沙棗花,就能讓一間屋子香整整三天。所以,涼州城的商戶和平民,多喜歡在沙棗樹開花的時節去摘一些,用來熏屋子。
蘇青自然也入鄉随俗,喜歡上了沙棗花的香味兒。
……
一輛鑲着銀邊的帳篷裡,桑坤正和格桑梅朵閑聊。
桑坤淺淺的抿了一口奶茶,眉頭一挑勸說格桑梅朵道:“小妹,我說你也不要老在一棵樹上吊死,草原上的好男兒多得是,大清也不隻有一個年羹堯,你又何必非要盯着他,再說了,他這一路上可都帶着那個漢人女子,明顯對你無意!”
格桑梅朵不屑的哼了一聲:“什麼女人,不就是個外室嗎?無名無分,連個叫花子都不如!我不管,我就要嫁給年羹堯。”
雖然那天晚上年羹堯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她,但是格桑梅朵的心裡不但沒有就此放下這個男人,反而變得耿耿于懷,年羹堯的拒絕反而激起了她更強烈的占有欲,尤其是車隊出發時,遠遠看到他溫柔的扶着那個低賤的女人上了馬車,卻不把她放在眼裡,更是讓她嫉妒至極。
桑坤拿這個從小被父王嬌慣大的妹妹沒辦法,忍不住搖頭苦笑道:“那你可要注意分寸,不要招惹他帶的人,喀喇沁臣服于大清,年羹堯是大清皇帝的心腹大臣,真的惹怒了他,恐怕父王也保不住你。”
格桑梅朵頓時臉色沉了下來,不高興的道:“不就是個外室女麼,我就不信我動了她,年羹堯會跟我翻臉!”
…….
格桑梅朵怒氣沖沖的往賬外走去,她拿着馬鞭走的極快,見門就出,瞧着她的臉色不善,後面跟着的侍女誰也不敢攔她。
她一路怒氣沖沖穿過了遠處的帳篷,前面是一片沙棗林,足有一人多高。就聽到前面有人說話:“主子,咱們得快些走啦,等會子還要和大将軍一起用晚膳呢。”
對方的聲音就在眼前,隻見前面的沙棗叢裡面忽然轉出兩個人來,格桑梅朵大驚,來不及收腳,便硬生生的和前面的人撞在了一起。
然後“哎呦”一聲,雙雙坐在地上。
蘇青感覺到自己和一個女子撞到了一起,也沒顧上疼,趕忙扶起對方的的胳膊道歉:“姑娘,對不起啊,天色有些黑,我沒看清楚!”
格桑梅朵原本就一肚子怒火,待看清來人,瞬間火冒三丈,滿腔的嫉火瞬間爆發,恨恨的一把推開了她:“是你這個賤女人!”
蘇青并不認識對方,自然毫無防備,她整個人正好抱着剛剛摘下的沙棗樹枝。這個季節沙棗樹已經開始結果,樹枝已經老了,上面都是生硬的倒刺,她摔倒時候,正好有一根倒刺劃過了她右側的臉頰,鮮血瞬間便流了下來。
“主子,主子!你怎麼樣了!”翠兒看着眼前的情景,連忙跑上來扶起蘇青,急的帶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