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春:“口紅的顔色挺好看的。哪一隻?”
也芝高中買的了,大學都沒買過這麼貴的:“阿瑪尼的402,紅管唇膏。”不知道是不是停産了,網上都搜不到了,也芝也喜歡這一隻,都用了一半了。她們初中同學有一個也成了高中同學,說姐姐是做代購的,讓大家有需要可以加下他姐姐,當時就是在他姐姐那買的。
“好看。”
平春沒什麼變化。
平春好像一直都沒什麼變化,初中長這樣,高中長這樣,大學了還長這樣。唯一的區别就是平春現在也會畫一點點的眉毛,淡淡的塗一點睫毛膏,唇膏也淡淡的,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平春在省會的師範大學讀書,也芝有點忘了從哪聽說好像是平春自己說的,又好像是别人說的,說平春高考考砸了,但是平春高二高三的同桌也是也芝高一的同桌,她跟葉子說不是啊,平春的高考成績是這三年考最好的,她們班上的老師說。也芝一直沒問過平春這件事,算了,中間錯過了那幾年還是當不知道的好。
她們原本想回來拜訪下高一的班主任,對,她們高一也是同班,高二文理分科就不在一起了。結果班主任被調去了學校的新校區,不在這個江城了,過去的話大巴要坐兩個多小時,兩個人隻能做作罷。
就在校門口拍了幾張照片,當是來了。
平春今天戴黑色的帽子,黃色的衛衣,黑色的褲子,黑色的帆布鞋,背了一個黑色的書包,很青春。也芝是奶茶色的中長發,她頭發已長到腰了,劉海那燙過,當時何雅說燙得像小羊羔很可愛,加上黑色的工裝,棕色的斜挎小包。
平春沒有p圖的需求,她照出來跟本人長得一樣,也芝蹲下去、站着、彎腰,換角度拍了十幾二十張,在她眼裡每一張都能用。
雖然平春不這麼認為。
平春:“你拍照真的,認真拍了給人也有一種拍得很醜的感覺,看你朋友圈就知道。”
“幹嘛啊。”
平春半蹲着拍也芝:“頭擡一點。背挺起來。頭發,那邊的頭發捋一下。”
也芝照做。
找了個奶茶店,也芝開始修圖,零零散散地聊着大學發生的事。
也芝的指甲新長出來了一些,之前在小巷子裡做的美甲露出了一點本甲。她第一次嘗試做美甲,上次去美甲店是高三暑假陪戴一璐去的,那天她沒做。做這個指甲的時候,她還聽到人家聊天說什麼就在這條街上的小學老師經别人介紹談了一個非常有錢的男的。說那個老師來做指甲的時候說那個相親男的給她花了多少多少錢。
錢錢錢,她隐隐察覺出自己成年以後聽到錢,提到錢,聽别人聊到錢的概率高了很多。
“小學生真的太吵了,你都不知道我帶着個小蜜蜂跟他們吵,都快吵不過。特别是六年級的男孩子,神煩,根本壓不住。我以後絕對不當小學老師。”
平春:“我也不喜歡教小學生。我弟這兩天在我家,我爸媽叫他吃飯,打遊戲打得叫不動作。我媽氣死了。”
“你表弟今年多大了?”
“初三。”
“這學期過得咋樣?”
“就那樣吧。都還好,我們專業女孩子比較多。我當時如果不是提前批走了這個專業的話,可能就是去x大。”
也芝學校旁邊的本部。
平春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講:“有個男的,我們部門的,也是攝影那邊的,有點胖胖的,好像對我有那個意思。我上次在活動現場看到他來了,我就想走了。我們當時在一個教室,我在前面看到他就想從後門走了,他還追過來約我吃飯。我沒去。”
“那你自己有碰到喜歡的嗎?”
“沒有.......有個學長還可以,沒有喜歡,就是一點點好感。我們搞新年的迎新晚會,我給他遞話筒,他跟我說謝謝,那一下燈光打得有點感覺。”
“我跟本部的一個學長見了面,吃了飯。第一眼真的可喜歡他了,現在感覺好像又還好。”
“還好?隻是還好。”平春絕對不信。
“我去打工那個地方的校區不固定,你知道他們上次給我放到哪了嗎?放到他媽的不知道什麼荒郊野外,前面一個人都沒有,你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沒有人,我都不敢往前走。”
那次她還發了朋友圈,侯涵學長評論道:【他們又把你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最近也芝才知道自己的高中同學戴一璐認識侯涵,家裡跟家裡是知道的,本人之間不怎麼認得。
戴一璐也芝早知道也芝從一個gay學長那抱得貓,後來聽說那個學長也是她家那個鎮的順口問了叫什麼,得知名字後戴一璐大驚失色:“他是gay?認識啊,他媽在我們那個鎮上剪頭發。”
也芝:“你别和他媽他們說。”
戴一璐:“那肯定的。他媽知道不給他腿打斷了,你知道他媽經常說我媽說她兒子怎麼怎麼好了,說他兒子異性緣可好了從小,多少女孩子從小就愛跟他們侯涵玩。”
那可不是可好了嗎。
“他男朋友長什麼樣啊?”
也芝:“給你看一眼,看完我撤回吧,感覺良心怪過不去的。閩地太小了吧,這都能認識。”
戴一璐看完以後評價道:“挺好。”
手機上彈出來傅生的消息。
傅生:【輸了】
啊。
也芝不太知道這個話要怎麼回,停在那想了一下。
平春瞄了一眼:“你這叫沒什麼感覺?”
诶呀。
她突然在這一刻想起那天在電影院跟傅生看電影的時候,傅生托着腮說:“我很喜歡看一個人闡述自己的想法,解釋他思維的過程很有趣。”
兩件事沒有任何關聯,她就是莫名其妙地聯想到了一起。
也芝又收到了另一條消息,來自她另一個高中朋友——
【芝,我被騙錢了。一年的生活費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