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一般是對地位更高的人才需要的。

也難怪他有些受寵若驚。

雖然比不上宮裡，但傑蘭在這裡睡的踏實了很多。

他想起自己給程景軒寫的信都被燒了，又爬起來點燈提筆想再寫，落筆後又覺得沒必要了。

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哪怕再後悔他也得學着去承擔，他把一切告訴給程景軒又如何呢？難道抱着孩子去求程景軒複合，然後一家三口不顧這亂世隐居？

傑蘭歎了口氣放下筆，無奈地躺了回去。

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了會兒，又想起何玉川提到的赤獄魔尊，原文中是原主顧餘，可是他本人并沒有成為赤獄魔尊，這人究竟會是誰？

傑蘭想過會不會是程景軒，但很快他又自己否認了。

程景軒是主角啊…修無情道的龍傲天…怎麼可能…

一番胡思亂想後，傑蘭終于睡了過去。

剛進入夢鄉，程景軒就從背後抱住了傑蘭，傑蘭嗅到對方身上沾染的熏香味才松懈下來。

程景軒咬着他的耳畔：“我說過，你不會有事。”

“這次我是僥幸逃脫，”傑蘭微微躲開程景軒的啃咬，他有些怕癢，“不知道那些西國人怎麼惹到了赤獄魔尊？”。

程景軒頓住，身體都有些僵硬，試探地問道：“你怎麼看待這個赤獄魔尊的？”

“挺可怕的…”傑蘭直言不諱道。

“你怕他？”程景軒擁抱傑蘭的的手垂下。

傑蘭回過身抱進程景軒懷裡：“不過也因為他，我活下來了了，還升了官，這麼看來我應該感謝他來着，但是…”

“但是什麼？”

“我還是希望不要見到他的好。”傑蘭感覺到懷中的人身體開始發冷，心裡有了些許猜測。

“你上次說一切都變了，什麼變了？”傑蘭突然問道。

程景軒心頭一顫，也發覺出了些什麼，他覺得對方可能開始察覺到了。

“我覺得挺巧的，從我進入西國後我就開始夢見這樣的你，四處都是熏香味，還有…偏偏在我動手的時候，王上開始自焚…”傑蘭話音未落，他懷中的人瞬間消失了，他抱了個空。

傑蘭雖然不知道怎麼入侵别人夢中，但他也是看過文的，他知道修道者無論修的魔道還是無情道，都可以進入他人夢境。

“景軒，赤獄魔尊是你嗎？”傑蘭朝着空蕩蕩的院子問道，無人回應。

傑蘭說不上來自己什麼感覺，心情複雜至極。

一方面他希望是真的，因為這說明這些天做的不僅僅是夢，夢裡的程景軒在知曉了一切後選擇繼續愛他，護他。

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不是真的，因為程景軒若真的堕入魔道，那些慘烈的人間疾苦的畫面都是因他而起，他怕程景軒因此付出代價。

傑蘭捂着頭，覺得頭痛欲裂，他也不知道還拿這種情況怎麼辦…

從程景軒躲着不出來見他開始，傑蘭就有了七八成的把握，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