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赤也聲音悶悶地:“我是不是很弱啊。”
“雖然說着要成為立海大的王牌,要成為no.1,但我的實力……是不是真的很弱啊。”
他的前輩們對他和知仁報以最深厚的期望,沉重到他覺得如果肩膀不夠硬,就撐不起這份深沉的期望。
但是……
他想起知仁和手冢的比賽,想起他和迹部景吾的比賽,想起了之前和真田前輩的比賽,想起了自加入網球部後的無數次比賽。
于是他由衷地發問:是我太弱了嗎?
明明同為一年級,在秋成知仁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他還在原地踏步。
是我進步的太慢了嗎?我會讓前輩們失望嗎?
“……”
秋成知仁沒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去看面前的拉面店。
“先吃飯吧。”他率先掀開簾子走了進去,陽光避開布簾,陰影落在他的眼中。
“吃完飯,我們打一場。”
我們可是打網球的運動員,如果在哪方面有問題的話,就靠網球交流吧。
因為心裡藏着事,秋成知仁和切原赤也兩個人都沒吃多少東西,隻是草草塞了幾口墊墊肚子就很有默契地奔向立海大的網球部。
今天是休息日,學校不上課,部内非正選沒有活動,再加上關東大賽決賽之後正選都回家休息了,因此部裡有些寂寥的安靜。
秋成知仁帶着切原赤也轉了一圈,找到最低的那面圍牆,扒着鐵絲網輕車熟路地一個蹬跳翻了過去,留下外面瞠目結舌的小夥伴。
他擺了擺手:“你等我一下,我現在給你開門。”
“……不是,你為什麼會這麼熟練啊??”
看着自家小夥伴熟練到仿佛幹過千百次的動作,切原赤也啪一下捂住臉,無助地喊道。
這要是被真田副部長發現,他們會被罰多少圈啊?!
“啊,可能因為我老是這麼幹?”
秋成知仁從裡面搗鼓門鎖,漫不經心地回答:“有時候晚上睡不着又不想打遊戲的時候,我就會翻牆來這裡。”
沒辦法,誰讓立海大是這附近唯一一個有正規球場的地方。再加上他日日在這裡訓練,對這裡的熟悉度比對自己家還高。
再加上某次考察地形時受到了來自三年級的毛利前輩的指導……他很成功的找到了這個漏洞!
“放心啦,前輩們都回家了,應該暫時發現不了。”
……不過從剛剛開始,他就總感覺背後有點發毛。
秋成知仁嘴上寬慰了一句,又疑神疑鬼地左右看了一圈,隻發現被風吹着微微晃動的草木,嘟囔道。
話說,那個地方之前有那麼大一坨灌木叢嗎?
“那你晚上是怎麼看見的?開燈嗎?”
不等秋成知仁再仔細思考,切原赤也就打斷了他,好奇地問道。
“看不見啊。”
他将這事放在了一邊,理所當然地回道:“本來翻牆就很違規了,再開燈被抓到的話,第二天我幹媽就可以去辦公室領我了吧。”
“所以我就閉着眼打。”
在黑暗裡,所有的感官都會被放大。無論是球拍與球的碰撞還是球的回彈……一切動響都逃不出他的耳朵。
打完之後再拿着手電筒偷偷摸摸地把球場恢複原狀,甚至為了防止敏銳的前輩們發現不對,連球都是自帶的。
“咔嚓”一聲,門鎖在他手裡打開。
“啊,開了,快進來!”
秋成知仁招呼切原赤也進來,然後又鬼鬼祟祟地鎖上了門,兩人尋了一個偏僻的球場站定。
卻沒發現在他們離開之後,門鎖又“咔嚓”一聲被打開了。
“太松懈了!”
從灌木叢後鑽出來的真田弦一郎拿着大門的鑰匙,額角抽了抽,壓抑着怒氣,幸村精市抱着手臂微笑,背後黑色的百合開了一地。
丸井文太推搡着傑克桑原到了更遠的地方,仁王雅治默默地和柳生比呂士退了兩步。
柳蓮二呵了一聲:“我會聯系人來将牆加高的。”
本來隻是覺得兩個後輩有些不對勁,沒想到偷偷跟蹤能聽見這麼大個問題。
怪不得有段時間他總是覺得球場怪怪的,但是始終找不到哪裡奇怪,原來有人晚上偷偷摸摸來打球,打完後還鬼鬼祟祟地将東西恢複正常。
如果不是這波自挂東南枝,也不知道多久能發現。
“這個先放一放吧,他們的比賽好像要開始了。”
丸井文太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個球場。
他們此刻站在看台上,由高往低的俯視着,裝飾用的樹木很好的将他們的身影掩蓋起來。
場内,秋成知仁打了個噴嚏。
“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嘟囔道:“怎麼還是感覺背後涼涼的……”難道要感冒了嗎?
切原赤也在場地另一邊站好了,此刻正在喊他:“知仁,好了嗎?”
“好了好了!”
他回應了一聲,拎出自己的球拍,暫時将這個感覺放到腦後。
大不了待會回去喝個感冒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