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眼底流露出錯愕。他與隊友們對視一眼,均在各自的眼底看到了一模一樣的情緒。
秋成知仁雖然慣來嚣張,但他與切原赤也那種開口就嘲諷對面的嚣張是截然不同的,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從心發問,在某種地步也是極其的誠實。
他說對面打不赢他,那是事實;他說對面實力很弱,那也是事實。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小後輩的臉上出現這種極具攻擊性的表情。
“知仁……”
雖然這些話切原赤也經常說,但是從他的小夥伴嘴裡吐出來就好像有些陌生。
難道是被我帶壞了嗎?!切原赤也大驚失色:我會被副部長罵吧啊啊啊啊。
真田弦一郎會不會罵切原赤也不太清楚,但他有些擔心秋成知仁的狀态。
去年立海大正選大洗牌,一次性換了六個一年級出場,在奪得全國冠軍之前,他們所遇到的嘲諷與不屑并不少,因此面對這種情況,他們并沒有什麼感覺,隻是皺眉決定在待會的比賽裡讨回來。
但……
柳将人往身後護了護,真田弦一郎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扣在了秋成知仁的腦袋上。丸井文太脫下自己的外套,一把罩在他的頭上。
一瞬間被包成了個球的秋成知仁:??
他是應激之後的下意識反應,正豎起全身的刺應對外界的傷害時就被人捏着後脖頸塞進貓窩裡,熟悉的感覺讓他迅速找回了理智。
“不要這麼捂住我啦前輩,很悶的!”
“哎呀,我的外套怎麼跑你身上去了?”
他張牙舞爪的亂撲騰着,丸井文太見人恢複了正常,就毫無誠意地道着歉将外套掀開。
又悶又熱的外套底下,秋成知仁掙紮了一會,臉被蒸熟了,此刻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哼了一聲。
“比賽要開始了,我們别浪費時間了。”
幸村精市将秋成知仁剛理了一下的頭發又揉亂了,無視後者微弱的抗議,同時無視了對面學校鐵青的臉色說道。
真田弦一郎沉穩地點了點頭,他個子高,和傑克桑原走在最前面,直接将堵在門口的人擠開,帶着隊友走了進去。
柳蓮二在隊尾,睜開了一雙眼睛,冷冷地打量了一下這些對手。
有些事,比賽裡讨回來就行了。
*
等雙方選手入場後,裁判宣告比賽開始。
門口的沖突目擊者太多了,多到觀衆席上密密麻麻坐滿了人。立海大的應援團、看熱鬧的觀衆、試探立海大實力深淺的學校、為自己的采訪提前準備的記者……無數雙眼睛将視線投向場内,看看去年的王者今年能不能守得住他們的冠冕。
最先出場的雙打二是柳生比呂士和仁王雅治,他們坐在椅子上做賽前準備。
仁王雅治毫無正形的歪在椅子上,盯着對面的選手席,倏而輕笑一聲,手自然而然地伸過去揉亂了秋成知仁的頭發。
“仁王前輩!!”
秋成知仁抗議。
“puri,抱歉抱歉,看到一個腦袋在我面前晃,太順手了。”
怪不得幸村部長老喜歡摸人家腦袋呢,原來手感這麼好。仁王雅治挑了挑眉。
秋成知仁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廣播種響起裁判的聲音。
“下面進行的是雙打二的比賽——”
“走了,仁王。”
柳生比呂士站起身,網球拍被他捏在手裡。他與仁王雅治已經搭檔了一段時間,再加上縣大賽的磨砺,他的實力已不可同日而語。
幸村精市抱着胳膊坐在教練席,身上的外套無風自動,在仁王與柳生經過時,他的目光劃過後場的秋成知仁,無厘頭地問了一句:“有問題嗎?”
仁王雅治與柳生比呂士都是聰明人,一耳就聽明白了幸村話裡的意思:給他們個教訓,有問題嗎?
“那當然,puri。”仁王雅治吐出了一句口頭禅:“不會讓他們拿到一分的。”
挑釁立海大在前,欺負他們的後輩在後。
這仇,到底是要報的。
秋成知仁沒看到這場比賽結束就被聞訊趕來的迹部景吾截胡了。
迹部大爺拽着秋成的後衣領,無視對方的反抗,矜持地對幸村精市點了點頭,“幸村,人我先帶走一會。”
幸村精市知曉他與秋成知仁的關系,也對小後輩剛剛的事有些不放心,再加上他是單打二,如果順利,壓根輪不到他出場的時候,便沒阻攔。
“那是冰帝的正選吧。”丸井文太摸了摸下巴,“他為什麼要把知仁帶走啊。”
“就是啊就是啊。”切原赤也狂點頭,大驚失色:“他不會是來撬牆角的吧!!”
真田弦一郎壓了壓帽檐。他的帽子在剛剛入場的時候就被秋成知仁還回來了,也有些不解:“幸村?”
“啊,我沒說過嗎?”幸村精市笑眯眯地,狀似苦惱地思考了一下:“迹部是知仁的發小,他的母親和知仁的母親關系很好,知仁現在的監護權就在迹部家哦。”
所以準确來說,是他們立海大撬了冰帝的牆角。
“诶?!!”切原赤也瞳孔地震。
“什麼?!!”丸井文太手裡的餅幹啪叽一下摔到地上,“你們怎麼不跟我們說?!”
“太松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