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比起手冢國光與“天才”不二周助,乾貞治的實力确實一般。
數據網球還是他教的。
柳蓮二心情更複雜了。
秋成知仁可不知道他身側前輩的複雜心理,坐在台階上往内收了收腳,“哦?”了一聲。
“那個眼鏡……呃,乾貞治選手。”在幸村精市溫和但危險的目光下,秋成知仁迅速改口,“實力怎麼樣啊,好像沒見過。”
雖然去年他也跟着迹部景吾看過冰帝的兩場比賽,但因為他本身看的就不多,而且青學的三年級不讓手冢國光與那些一二年級的後輩出場,甚至連東京都大賽決賽都沒進,關東大賽更是早早倒下,無緣全國。
因此,他是确确實實不認識那個眼……呃,乾貞治選手。
“他也是打數據網球的。”柳蓮二翻開了筆記本,換到了一頁新的紙上,正在沙沙記錄着什麼,随口道。
“……”
沒得到應答,空氣沉默了下來,他有些狐疑地停筆,垂頭看了一眼後輩,正對上秋成知仁亮晶晶地眼睛,再默默挪開視線,而後又對上幸村精市似笑非笑的眼神。
“前輩,前輩,你認識他嗎?”秋成知仁好奇。
“……認識。”在雙重視線壓力的侵襲下,柳蓮二艱難地憋出了兩個字:“我們小學的時候是雙打搭檔,他的數據網球是我教的。”
“哦~那就代表他打不過柳前輩。”
“也不一定哦知仁,說不定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呢。”
“但是柳前輩已經很青了哎,青上加藍……”
……
不管實力青不青,反正在幸村精市偶爾一句的揶揄與擠兌下,他的臉色是很青。
幸村精市見好就收,他笑吟吟地說道:“如果真的對上了,蓮二不會輸給他的吧。”
“那當然。”柳蓮二松了口氣,“我是不會輸的。”
當然,柳蓮二現在還不知道,今天這句話會在明年以相同的方式砸回到他身上。
幸村精市滿意地挪開視線,同時掰了一下小後輩的腦袋,讓他将注意力放到比賽上。秋成知仁不理解但乖乖聽從,扭頭繼續看忍足侑士和乾貞治的比賽。
場内,忍足侑士遇到了一些麻煩。
是的,麻煩。
乾貞治的數據網球像如影随形的陰影,無論他逃到哪都能被追上,這種感覺就像身上黏了一塊萬能膠,怎麼也甩不掉。
像是一些追求他的狂熱粉絲——秋成知仁語,說的很大聲,大聲到柳蓮二感覺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告訴他數據網球不是做偷窺狂用的,大聲到幸村精市笑意溫和但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直接用物理方式掐了他的麥克風。
“确實是有些麻煩啊……”場内的忍足侑士對此毫不知情,他緩慢地平複了一下呼吸。
雖然才剛開始兩局,但他的額頭已經微微涔出汗來。
看樣子,對面那個乾貞治對他的數據收集的很足夠嘛。他狠狠揮出球拍,有些幽默的想。
“好啊!就這樣一舉拿下吧!乾學長!!”
比起略顯頹勢的忍足侑士,青學那邊的觀衆席反倒十分熱鬧。桃城武扒拉着欄杆,激動地揮着手 。
就這樣一舉拿下勝利的話……他們就能打敗冰帝,奪得冠軍了!
雖然處于優勢,但乾貞治感覺有些别扭,就好像……
“好像冰帝被譽為‘天才’的忍足,不應該是現在這樣,毫無還手之力。”不二周助微微睜開了眼。
是的,能被冠上天才之名的選手寥寥無幾,青學的“天才”不二周助與他朝夕共處,乾貞治不覺得忍足侑士隻有這麼一點水平。
“青學拿下此局,比分2-1。”
這局結束,雙方換場。迹部景吾抱臂站在教練席,冷不丁的來了一句:“玩夠了嗎?”
忍足侑士推了推平光眼鏡,笑了一聲:“你還真是相信我啊。”
“你去年沒打過柳蓮二,别告訴本大爺今年打不過乾貞治。”迹部景吾挑眉,“同一個地方,你會摔倒第二次嗎?”
“……”
忍足侑士沒回答,隻是垂頭彈了彈球拍,慢慢悠悠地走上場。
這局是他的發球局。
黃色的小球在忍足侑士的手中乖順地彈了彈,乾貞治正擺好架勢準備接忍足侑士的發球時,突然聽見他問了一句:“你認識立海大的柳蓮二嗎?”
乾貞治愣了一下。
但忍足侑士沒準備要他回答,隻是自顧自地說着:“去年冰帝在關東大賽決賽上遇上了立海大,當時,我的對手就是柳蓮二。”
如果說乾貞治是如形随形的陰影,但隻要将光徹底熄滅,閉鎖心扉,那就毫無用武之處。
那麼柳蓮二就是獵人精心編制的蛛網,看着溫潤無害,卻将獵物裹得密不透風。
那場比賽,他輸得很狼狽。
“你的數據網球很不錯,但是——”
忍足侑士抛球,起跳,揮拍。
“我見過比這更強大的數據網球,更發誓過不會輸在同一個地方!”
“所以,很抱歉了。”他笑了笑,網球以一個乾貞治沒想到的方式落在他的背後,“這場比賽,是我會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