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幹媽,我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面了……秋成知仁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默默咽下了這一句。
“好啦,你已經到東京了吧,先去忙吧。”迹部鈴緒在電話那頭笑了兩聲。
秋成知仁擡頭看了一眼刻着冰帝學園四個大字的校門,嗯了一聲,乖巧地跟她道别。
“再見,幹媽。”
“拜拜,知仁。”
迹部鈴緒挂了電話,給助理發了條消息要他再往秋成知仁的卡上劃點錢。她望着窗外繁星點點的夜色,深深地歎了口氣,久違的想到了死在一場災禍裡屍骨無存的好友。
秋成知仁和他的母親很像,五歲之前,體弱多病、常常命懸一線的時候倒不像,畢竟那時候的秋成知仁像個瘦弱的小貓崽,隻要離了父母的庇佑就會立刻死亡。
但在……之後,身體健康起來的他愈長愈像,像到她看着年幼的秋成知仁,會不自覺的想起年輕時候的秋伊久。而他偶爾顯露出的天賦,又讓她看到了與他母親一模一樣的不凡。
她巧合一樣的出現,巧合一樣的死亡,巧合一樣的将秋成知仁托付給她——又巧合一樣的留給秋成知仁那棟近乎遺言式的房子。
但是……她拿起桌上的相冊,裡面是迹部景吾和秋成知仁的合影。栗發的少年腦袋搭在迹部景吾的肩膀上,笑容燦爛。
但是,阿久啊,這個孩子被來自你們和我們的愛意澆灌着,現在,也健康的長大了。
*
有迹部家提前打好招呼,秋成知仁很順利地拿到了缺的資料。
他将東西仔細收好,與态度恭敬的負責人道了别,輕車熟路地翻過一堵牆,直奔着隔壁國中部就過去了。
等他到的時候,冰帝網球部剛結束訓練,正選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休息。秋成知仁掃視了一圈,在球場旁邊的教練席附近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就是這樣了,教練。”迹部景吾正在和榊太郎讨論明天的決賽,眼神落在報紙上青學的剪影,語氣稍微帶了點傲慢。
“青學那一批三年級畢業後,手冢國光接手了網球部,被壓在下面的一二年級有了出頭機會,今年的實力稍微好看了些,但我覺得仍不足為懼。”
“不二周助,他的實力還不錯。”
“以及青學的雙打……”
“至于手冢國光……”
談到此,迹部景吾輕笑一聲:“他确實很強,但是青學隻有一個手冢國光。”
而網球比賽,是團隊賽。
如果從這個角度出發,無論手冢國光多麼厲害,哪怕和立海大的幸村精市一樣毫無敗績,也隻能保證青學能穩打穩赢下一把。
榊太郎看着手裡的比賽人員安排,點了點頭,在名單的位置上挨個寫下與迹部景吾探讨出的名字。
“既然你已經有了考量,那就去吧。”
*
等到迹部景吾再與榊教練商量完一些人員選擇的細節後,秋成知仁已經抱着包睡倒在冰帝網球部裡了。
他的腦袋枕着芥川慈郎的肚子,睡得東倒西歪。向日嶽人抹了一塊奶油蛋糕上的奶油,對着秋成知仁的臉劃了幾道貓咪胡須。忍足侑士興緻勃勃地拿着手機咔嚓咔嚓連拍兩張,一旁的鳳長太郎想要阻攔,但被宍戶亮攔了一下。
“讓他們去吧長太郎,迹部把人護得嚴實,難得能找着一個這樣的機會。”
說罷,他也從向日嶽人的蛋糕上糊了一下,在秋成知仁的腦袋上畫了一個圓圈。
“快點忍足,多拍兩張,迹部看過來了!”
于是等迹部景吾發現他的正選們鬼鬼祟祟地圍在觀衆席上搞事時,他的幼馴染臉上已經布滿了奶油的痕迹。
“……”迹部大爺額頭迸出青筋幾根,目光掃了一眼作鳥獸散去的隊友們,化為一聲深深的歎息。
之前帶一個孩子,現在帶一群孩子是吧?!
他捂了捂額頭,将兜裡的手帕摸出來,對準剛睡醒、還一臉茫然地秋成知仁的臉亂糊一通,力氣之大,仇恨之深,簡直見者落淚,聞者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