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山先生出了BOSS之外誰的面子也不會給,揚揚手示意其他人準備轉移青木修。
降谷零就是在這時趕來的。
“琴酒,朗姆讓我過來一趟——這是在幹什麼?”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正在輸液的青木修。
青木修仰躺着,聽見他的聲音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闆。
降谷零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朗姆?”
琴酒乜了眼自由古巴。
還知道給朗姆通風報信。
“你們審出什麼東西了嗎?”
降谷零曾和自由古巴有一面之緣,認得對方是朗姆專門培養的私人刑訊官,至于左山先生,他倒是不太熟悉,但也能從對方的白大褂上窺見一二。
“……瑪格麗特他們也沒審出什麼。”
自由古巴不是很想背鍋,幹脆顧左右而言他。
“……”
降谷零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這就是都沒審出東西的意思呗。
“你是朗姆的人?”
左山先生看了降谷零一眼,“你也要來審訊?來晚了,回去吧。”
降谷零沒忘記朗姆的吩咐,聞言露出為難的表情。
“可是朗姆大人……”
左山先生現在似乎很不想聽有關“朗姆”的任何詞彙。
“就是你們朗姆的人把他弄出來的心跳驟停!”
“心跳驟停?”
降谷零維持住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自由古巴,“看來你們的水平也不怎麼樣啊。”
自由古巴被他說的臉上一陣發熱,但也不好辯駁什麼。
“好了,我們現在要帶他回鳥取,BOSS那邊還等着呢。”
左山先生很是心疼地看了眼身上血呼啦差的青木修,“白白浪費了那麼多血……”
降谷零不方便在這裡多留,随便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
沒能完成任務的自由古巴還想和左山先生争取一下,但是被對方極為強硬的拒絕了。
沒辦法,琴酒隻能讓他們帶着青木修從基地離開前往鳥取。
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青木修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安靜極了,任由實驗組的人實施搶救、給他打針,連接上一串生命監控設備。
“好孩子,你受苦了。”
左山先生很是疼惜地摸了摸青木修的臉頰,青木修這才有了些反應,微微側過頭,躲避他的觸碰。
“抽血。”
左山先生沒有計較青木修的小動作,轉頭吩咐随行人員給青木修進行抽血。
“BOSS已經等了很久了。”
自打青木修叛逃之後,BOSS失去了血液供體,隻能用實驗室研發的人造血液,但很明顯,人造血液的效果遠不及新鮮采集的血液。
青木修感覺自己和整個世界隔了一層屏障,不管是其他人說什麼還是做什麼,他都覺得和自己的關系不大,像是隔了一層東西,霧蒙蒙的,沒什麼直接體驗感。
他的靈魂似乎和身體已經逐漸分離了,靈魂漂浮在上空,淡漠地俯視着實驗員們的動作,仿佛他們手下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經過組織的緊急轉運,青木修重新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鳥取研究中心。
他一來就被單獨看押起來,房間裡隔離了一切危險品,左山先生甚至不放心的讓人給他戴上了一條鎖鍊用以限制他的行動。
這些青木修都已經不在乎了。
在離開東京基地之前,他聽到了降谷零的聲音,對方會出現在這裡看他,就意味着諸伏景光應該已經脫離了風險。
諸伏景光安全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刹那,一直支撐着他的精神支柱轟然坍塌,青木修的生命體征瞬間下降,刺耳的警報聲驚動了一直守在附近的研究人員,他們匆忙進入青木修的房間,對他實行搶救措施。
“怎麼回事?”
剛離開沒多久的左山先生步履匆匆,“不是已經穩定了嗎?”
被問到的實驗員一臉惶恐,卻不得不說實話,“左山先生,我們也不知道啊!明明監測儀顯示一切平穩啊!”
左山先生也沒指望能從這群蠢貨嘴裡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迅速指揮着他們動作。
“看來他也撐不了太久了啊……”
無意中對上青木修的眼睛,左山先生被對方死氣沉沉的眼神吓到了。
在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青木修的想法:這人根本就沒想着能活。
他被青木修消極的态度激怒,果斷調整了接下來有關青木修的實驗方案。
一個沒有生存欲望的人誰也救不了他,既然這樣,還不如讓他為組織發揮好最後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