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優子被帶去檢查,這已經是千裡優子一周之内兩次進醫院,雖然這次是警局的醫務室。
低血壓、低血糖、還有點感冒引起的低燒。
醫生給她紮了一針葡萄糖,然後千裡優子一閉眼就睡了十幾個小時。期間他們想把她叫醒,她睜眼懵了一會兒都沒看第二眼,就閉眼繼續睡,氣的審訊官把桌子錘得咣咣響。
他們的時間不多,但他們也不能對千裡優子太過強硬。有錢人的特權之一就是擁有強硬的極其擅長颠倒黑白的一整個律師團,上面已經為此扛了不小的壓力。雖然警方并不寄希望在千裡優子嘴裡套出什麼,但這樣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實在太過氣人。
千裡優子則是完全把警局當成了補覺的地方,兩眼一閉,與世無争。
在千裡優子在警局補覺的時間,經濟科已經查上了事務所。
蓮介三水配合主事人查閱帳本,密密麻麻的數字堆在一起,時不時她還要應對一些略顯苛刻的問題。
“去年十月的收據不全是因為上任主管的失職,缺失的交易信息都在這裡,交易對象、時間、聯系方式.......”
“這筆尾款是遲到款,交易方是.......小澤,電話。”
事務所本就不算多的人再次忙得團團轉,之前被琴酒帶走的在家休假的一些員工也被緊急叫了回來。
赤井秀一一邊核對信息,一邊觀察着,眉頭緊緊皺起。
不太對勁。
他想。
赤井秀一推測日本警方一定是得到了某些消息才會這樣大張旗鼓地行動,但他不明白這場行動意義何在。先是用不明所以的兇殺案強行帶走了白蘭地,緊跟着就是這個在他看來就是白用功的稽核。警方的目的是什麼?千裡優子先前提到的禁藥嗎?日本警方陷進了千裡優子的陷阱?那麼千裡優子為什麼要刻意将事務所擺在明面上?這不是把她自己架在火上烤嗎?
無數個為什麼在赤井秀一的腦子裡盤旋。
如果警方是要追查那批去向不明的禁藥,才緊急稽核事務所,那這起兇殺案是怎麼回事?如果這起兇殺案是警方用來逮捕千裡優子的借口,那這樣明顯且充滿破綻的理由為什麼千裡優子不發難而是直接跟着警方離開?千裡優子就這樣确信事務所不會出問題嗎?還是說那批禁藥從事務所入手根本不可能查到?如果她有十足的把握事務所鐵桶一塊,那麼她就更沒有理由跟着警方離開了啊......總不可能千裡優子是日本警方的人。
........
不可能吧。
赤井秀一默默pass了這一猜測,又在心裡記了一條要催一催同事加緊調查白蘭地在英國的活動軌迹。他擡眼看了一下正在用英文跟一個客戶溝通的蓮介三水,又移開視線。
.......或許他可以從那個欲蓋彌彰的兇殺案入手。
第一天,稽核一無所獲。
當然,這不代表千裡優子可以無罪釋放了。恰恰相反,千裡優子又坐到了審訊室,這回是審經濟犯罪。
千裡優子:“不可能警官,我大大的良民。上個主管偷稅漏稅的帳還是我補上的。”
審訊官:“誰問你這個了。”
千裡優子:“我補了一個多億的稅。”
審訊官:“........”
審訊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