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立刻讓三人組過去白蘭地說的地址。
三人找到白蘭地的時候她正靠在病床上吸氧。女人睜眼看了一眼他們又閉上,擺手示意自己暫時沒事需要休息。三人散開,一個人繳費一個人留守一個人聽醫囑。
“你們是她的親屬?”醫生問。
“不,我們是她的同事.......”波本還沒說完就看見醫生露出十分嚴肅的表情,“你們單位是不是壓榨員工特别嚴重?”
“.......啊?”他下意識想點頭,又堪堪止住贊同的欲望,委婉地表示:“前輩她最近是有些忙.....”他想起來剛剛白蘭地沖琴酒怒吼的話,四十六個小時沒合眼,剛躺下就被琴酒喊起來,嗯,确實被壓榨的很嚴重。
“不僅忙,壓力也很大吧。”醫生一臉的關切,“雖然積極上進是好事,但是還是要愛惜身體啊!”
“是,我會轉告前輩的,”波本問,“前輩的身體......”
“哦,就是嚴重過勞加上受強刺激造成的心肌缺氧,加上她自己本身底子就薄還有點貧血,吸會兒氧好好休息就好了。”
嗯,聽起來不是什麼酒廠幹部被投毒之類的。
波本暗暗松了口氣,突然想到,強刺激.......不會是琴酒那通電話吧.......
諸星大,真名赤井秀一,現在正坐在白蘭地不遠的地方看着白蘭地的吊瓶,餘光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個剛剛跟琴酒大發雷霆的傳奇人物。
這是個單薄纖細的女孩,長了一張娃娃臉,顯得還沒成年似的,黑色長發散落在肩上,閉着眼靠着床頭小憩,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眼眶周圍一圈鴉青。病床旁邊的病人欄上有她的信息:千裡優子,20歲。不知道是不是真名。
20歲的女孩子啊,還在讀書的年齡。
赤井秀一想。
就是這樣一個看上去普通、瘦弱的女孩,已經是組織裡的代号成員,掌管組織的賬目,洗幹淨了一筆又一筆沾着人血的錢,運送了一批又一批的槍械炸彈......現在則毫無生氣地躺在這裡。
是針對組織的複仇嗎?還是因為别的什麼原因?
他轉頭瞥見波本和蘇格蘭滿臉複雜的站在門口,他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帶上門,“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
“那突然病倒的原因是?”
蘇格蘭沉默了一下:“白蘭地是被琴酒氣到缺氧住院的。”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啊?
說話間,伏特加的電話打過來,“喂?你們到醫院了嗎?白蘭地怎麼樣?”
“白蘭地沒事,隻要好好休息就行。”
“哦哦哦,是過勞了嗎?還是要注意身體......”
“是一部分原因。”
“另一部分原因是?”
“被琴酒氣的受刺激缺氧了。”
正在旁聽的琴酒:“?”
在收到電話之前,琴酒各種可能都考慮過了。是不是前任與财務主管的死有關,是不是有老鼠摸到了白蘭地投毒,是不是白蘭地的身體突發疾病……以及如果白蘭地真的有恙,突然叫去這三個新人是為了什麼。
白蘭地,種花家與霓虹的混血兒,在調來日本總部之前一直在大英活動。琴酒與白蘭地之前沒有接觸過,但她能坐到這位置,自然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上面的意思是不能動她,似乎她還有别的價值。
琴酒腦子轉了半天,然後飛來一口大鍋扣在他腦門上。
今夜注定是琴酒印象深刻的一夜,也是他多年後想起被白蘭地支配恐懼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