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鄭魚點點頭,又準備說些什麼,沈弘打斷,“府上女使說飯食已備好,不如先吃些東西,再繼續商議罷?”
“說得是。”
鄭魚一拍腿,“瞧我這記性,實在忘了,怠慢幾位,抱歉。”
幾人轉移了位置,來到前廳,九安跟蘇立出去,還未回來,府裡隻有紅藥和綠杳兩人。
綠杳許久沒見她家主子,這會兒冷不丁瞧見,可是欣喜,“殿下幾時來的,可曾給我帶好吃的果脯?”
“小丫頭就惦記着吃。”
沈弘笑語嗔怪,紅藥代人道歉,沈弘擺手,“無妨,孤都習慣了,東西都帶了,就在我房中,紅藥你帶着她去,将其理一理,各自分下去。”
“是。”
兩人離開,鄭魚招呼着他們坐上席位。
“東西簡陋,還請幾位将就一番了。”
從韓慎那裡确實搜刮出來了不少,可都充了庫,如今的幽州再建,正是需要銀錢的時候,所以府上極為節省,每日二食,也不過兩葷三素,都是做一些家常小菜,比這城中富戶人家還要不如。
“主上心系百姓,以身作則,是我等自愧不如。”
……
用過膳,才又将傅懷生的事再提起。
“那謀士既無了家人,便無軟肋,實在棘手。”花家主苦惱的說。
幾人也作沉默。
沈弘在一側飲着酒,不參與其中。
本來鄭魚還想問他意見,見人如此歇了心思。
她思忱許久,開口道:“既然無法處理,那是不是可以嘗試叫他為自己所用?”
話出口,三人驚訝的看向她,一副“主公你是瘋了嗎”的神情。
鄭魚忽略掉他們訝異的眼神,道:“我知道,這傅懷生心思陰險狡詐,且還有背主的行為,實不是個可以完全信任交付之人,但是……”
她話鋒一轉,說:“這又何嘗不是他的優點呢,關鍵就看我們怎麼用,不是嗎?”
“主公言之有理,隻是……這是一次極為冒險的賭注,若是賭輸了……”
鄭魚不以為意,“我又不拿東西與他賭,輸了又如何?”
如果不能為自己所用,那麼就直接幹掉,如今她身邊的人,要殺一個文士,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至于名目嘛,仇殺,情殺……或者意外,什麼都可以。
她不會因為這麼個人棘手難對付,就停下自己的腳步。
“主上高見。”
在沒有更好法子解決的時候,鄭魚的方法,不失為良策,可以一試,于是其他人也無意見,打定主意後,商量着這一次勸服和談的分工,以及具體行動。
這一談,又是到了暮夜時分,才終于算定,鄭魚安排人護送兩位家主與他們的人離開,交代文彌:“你身上的傷看着不輕,明日記得找紅藥幫你看一下,開些藥服用才好。”
“好。”
說話間人已經到了文彌的住處,他沒即刻進去,腳步停在門前。
“怎麼,還有話要說?”
文彌喉結滾動,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唇口,但最終什麼也沒說,隻道:“早些休息。”
“嗯,你也是。”
……
“小魚兒忙完了?”
“你還在啊?”
沈弘搖晃着手裡的酒葫蘆,道:“看樣子,小魚兒是忘記我這個人的存在了吧?”
他說得沒錯。
鄭魚确實忘了,到後邊壓根沒想起來他在,這冷不丁出聲,甚至被吓了一跳,不過她自然不可能承認的。
人用笑掩飾住自己的心虛,道:“怎麼會,隻是殿下舟車勞頓,一路辛苦,這會兒時辰不早了,我以為你早歇下了呢。”
“白間睡過了,這會兒睡不着。”
“嗯。”
既然他在,鄭魚自不可能丢下人兀自回房,便走了過去。
“對于今日之事,殿下有何看法?”
沈弘道:“小魚兒不是已經處理過了嗎?”
他說:“你比我想象的,做得更好,成長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