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軒真正跟這些隊友配合還沒幾天,之前訓練他主動配合隊友,結果是皆大歡喜,可現在突然拉快節奏,隊伍整體頓時出現了裂痕。
給人一總腦回路即将接軌、但總是有一點點偏差的感覺。
“跟我們比快節奏,做夢呢!”Mua自己被打得狼狽,但不妨礙他看着邊路戰況一路高歌時心情極好。
可惜好心情沒能維持超過一分鐘,就被A上來的男刀揍得暈頭轉向;對面每一次出招,都好像在對他說“讓我教教你該怎麼玩男刀”。
尤其是踩在他屍體上回城,嘲諷拉滿。
耳邊傳來Mua的哭訴,Crazy手上跟Gun暴力對線,語氣冷靜得像個無情的機器人:“問你有什麼用?你問問美團能放過你嗎?”
“我的人頭又不值錢!現在就剩兩百了,殺我有什麼用?!”Mua淚流滿面,但看到夏楚軒重新上線,還是聽話地貼上去死死纏住。
“當然有用,他殺你隻有一百五,殺我們能拿三百,這是一個基礎的數學問題,懂?”輔助振振有詞,去野區排掉薛成峰插的眼,又順流而上去中路給對面中單丢了個控,“支援這不就來了?别說兄弟不救你。”
Mua:“……那你為什麼不能救人救到底?你來都來了幹嘛又走了?!”
鑽進野區的輔助:“因為我不想白送人頭。”
Mua哽住。
對面男刀已經扛着debuff不依不饒地追上來,散出的一排刀刃将他團團包圍,顯得倉皇逃命的炸彈人弱小可憐又無助。
“差不多得了。”鐘律無奈,“殺他性價比太低,對面是故意派他拖着你,我不信你沒看出來。”
夏楚軒面無表情:“他先挑釁的。”
在夏小隊長眼裡,先挑釁≈活膩了。
峽谷中路一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
而且……
“跟你學的,迷惑對手。”夏楚軒認為,順着對方的思路、讓他們把自己當成一個沒什麼經驗的新人也不錯。
鐘律點了個贊:“那就這麼幹。”
150金币到賬,在Mua眼中這是他流出的血淚,夏楚軒卻擰起眉頭。
錢太少了。
他的目光落在上路跟Gun互毆的SSS隊長Crazy身上。
這位好像到現在隻死過一次,人頭肯定很值錢。
剛趕在防禦塔鍍層脫落前拿下最後一層塔皮錢的Crazy莫名背後發涼。
“是挺不錯。”Gun聽出了中野二人的言外之意,趁着縮塔嗑紅藥的功夫思考一下,也跟着點贊,“來吧,小夏同志,你可以裝作看不清局勢、哪裡有戰火就出現在哪裡,來上路支援一波,Crazy需要你的毒打。”
薛成峰一時嘴快:“這不就是攪屎棍幹的活嗎?”
夏楚軒冷漠回應:“攪你?”
薛成峰含恨閉嘴。
罵不過也打不過,隻能選擇屈服。
暴力的隊伍遇上更暴力的對手,首局之後的拉扯一局比一局激烈。
連勝兩場後連敗兩場,SUM心态平穩。鐘律盤算着演得差不多了,再表現得好像沒發現問題,很容易讓對面起疑,趁着中場休息的十分鐘詢問:“适應這個節奏了嗎?”
Stab和Fight都是偏穩妥的打法,SUM的中路從未這樣有攻擊性過。可戰隊的運營不能一成不變,鐘律和吳德一緻認為,一味讓突出的個體抛棄優勢服從整體純屬浪費資源,不要求人人都能達到隊内天花闆的水平,最起碼也得是雙向奔赴,不能隻有一方做出努力。
Gun活動一下手指:“我覺得我沒問題,多磨合磨合就好了。”
“艹,比想跟上你還累。”薛成嶺歎息,“我也還可以,得多雙排适應。”
薛成峰以己度人:“真的不是想抱大腿上分?”
薛成嶺鄙視:“你以為我是你?”
鐘律略過兄弟倆的日常争吵:“下一把夏楚軒按正常節奏打,最後一局了,不要讓對面帶着遺憾離開。”
夏楚軒:“……好。”
要讓他們帶着“失敗”兩個大字離開是吧?
懂了。
“奈斯!”薛成峰松了口氣,滿懷期待地問,“既然教練知道是裝的,應該不會把我的失誤時刻反複播放三十遍吧?”
夏楚軒一針見血:“你的失誤不是裝的。”
“隊長,能給他戴個口球嗎?嘴籠也行。”薛成峰忍不住打開淘寶,搜索某些少兒不宜用品。
“他又沒說錯。”鐘律的心偏得沒邊了。
薛成峰火速下單一打不同顔色尺寸的口球,并備注“送給中路最帥的Summer?”,地址改成基地收發室,假裝是夏楚軒某位匿名粉絲寄的禮物。
最後一局訓練賽,SUM再次踏平SSS高地,水晶爆炸的瞬間,夏楚軒和Mua不約而同地放開鼠标活動雙手,感慨道:“累死了。”
Mua哭喪着臉對隊友說:“能把這個美團挖過來嗎?我可以轉AD,我沒開玩笑!奶奶的,再跟他打幾場,我感覺手要廢了,我還不想提前傷退。”
AD怒了:“滾!守好你的中路,别搶我位置!”
Crazy熟練地無視他的嚎叫,不甘心地盯着“失敗”二字,丢開耳機喃喃道:“反應到是挺快……這新人心理素質還挺好。”
打野思索:“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是演的?”
輔助苦笑:“這不是又陷入怪圈了。”
這一刻,所有人沉默了。
媽的。
鐘律!
“我加個好友試探一下。”Crazy說着點上加好友選項,然而系統無情地顯示對方開啟了“拒絕好友申請”功能。
Crazy:“……”
行吧,你高冷,你了不起。
“記得把好友關了。”
“免得SSS的排着隊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