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感知同類存在,但幽靈們會根據實力劃分所謂階級。
處在最下階的是涼理這種連幽靈自帶技能都無法熟練掌握,惡作劇成功率至今為0的;越往上,尤其是有“家喻戶曉”這一稱謂的怪談主角,它們的真正實力往往在人類認知之上。
特别是在‘惡作劇’方面——大部分‘被惡作劇者’所付出的代價為自己生命。
即便是實力還算不錯的人類,在沒有找到正确方法之前,對高階幽靈的影響幾乎為0。
啪嗒啪嗒啪嗒。
明明屏幕上有顯示暫停,但音響仍不斷傳出奇怪的聲音:
那口離屏幕近了不少的井像是有生物在向上爬,接着是井口位置站着一位以黑色長發遮臉的白裙女性。
她的裙擺正不斷往下滴着水,萦繞在它身上的那股冰涼而黏稠的氣息猶如吐信的蛇,先主人一步悄聲無息來到現實。
感受到這股寒意的涼理下意識别開視線,緊了緊開始發顫的手。
水滴的聲音在此時變得愈發清晰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再次轉動視線看向屏幕時,發現這隻水井生物正以一種常人難以做到的扭曲姿勢緩慢前進着。
它确實在向屏幕外靠近,且大概率會像電影情節那樣來到現實。
所幸,在她面前這位不是那位怪談主角,而是它數量難以估計的分.身之一。
——但這對她而言同樣糟糕。
已經确定答案的涼理倒吸口氣,和平時一樣擡腳往後撤了幾步,腿部忽然撞到某個柔軟觸感。
——是她剛才匆忙塞給中原中也的枕頭盾牌,不過青年到現在都很配合的沒有丢掉。
“涼理?”
“嗯嗯。”
她身上的“消失”效果還在,意識到青年可能是确認她存在的涼理應了一聲,“我沒事。”
話音剛落,她聽見身後傳來似乎能輕易融進風裡的歎息。
“那先從茶幾上下來可以嗎?”
青年發出的聲音同樣很輕。
考慮到不久前的野生幽靈事件,已經想好多個把對方支走理由的涼理一頓。
随即她眼角的餘光看見赭發青年朝她伸過來的手。
雖然隔着枕頭看起來有些别扭,離她的指尖還有一段不遠距離,但她卻莫名感覺到對方表現出來的一種,她現在還無法理解的堅定。
“當,當然。”
她下意識接完話,立馬反應現下情況與之前遇到的小打小鬧不同,“但是現在絕對不可以!”
她盡可能平複不斷向上湧的緊張感,穩住自意識到對面存在後開始發顫的腳,反手像rua貓一樣在枕頭頂部胡亂搓了幾下。
“現在這位,和之前的野生君性質不同。”
“那不是我。”
“我也不清楚為什麼這位的分.身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她用力地眨了下眼,咬了咬下唇,“總之,我這次不打算逃跑。”
介于她之前遇到這種高階同類分.身都會提前繞着走的情況,她無法确定面前這位的實力與中原中也相比誰的實力會更強。
不對,這不是重點。
不能這樣作比較。
再有。
雖然對《午夜O鈴》的劇情細節了解不多,但她對它對人類進行‘惡作劇’的方式記得很清楚。
她是很弱沒錯,但至少……不能作為負擔一樣的存在。
「所以你才有半小時的解除活動範圍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