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紫鵑與丫鬟們悉心地幫黛玉穿好衣裳,又細緻入微地為她梳洗打扮。她們手法輕柔,小心翼翼地梳理着黛玉如墨的秀發,精心挑選各種精緻飾品裝點其上。黛玉靜靜地坐在銅鏡前,望着鏡中那妝容整潔、氣質出塵的倒影,往昔的一句詩猛地浮現在她的心頭:“質本潔來還潔去” 。
紫鵑在一旁聽到這句詩,不禁若有所思。自那之後,她對男女之事漸漸看淡,一顆心全都撲在了服侍黛玉身上,盡心盡力,癡心不改。待後來黛玉香消玉殒,紫鵑毅然決然地選擇陪葬。她甯可舍棄塵世,與黛玉一同長眠于地下,也絕不願離開自己深愛的姑娘。她這一決定,令世人無不唏噓感慨,人們對她的忠誠與癡心深感敬佩。不過,這都是後事了 。
一個月轉瞬即逝,皇宮之中,突然傳出一則令人震驚的噩耗:北靜王在陪同皇帝參加春季狩獵活動時,遭遇了意外事故。當日,他騎乘的駿馬不知為何突然受驚,緻使他不慎跌落萬丈懸崖之下,生死未蔔。禁衛軍得知消息後,即刻展開了大規模搜尋,在崖底苦苦尋覓多日,卻僅僅找到一件血迹斑斑的白蟒袍,而北靜王的屍身卻不見蹤影。
事發現場,多個明顯的虎爪印迹清晰可見。宮人們見狀,紛紛猜測王爺的肉身或許已被兇猛的老虎吞噬。他們私下裡議論,北靜王一生良善,如今這般或許是超脫了塵世的痛苦,已然達到佛教所講的“成佛”境界。
聖上得知此事後,深感痛心,迅速頒發唁旨:“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北靜郡王水溶,忠勇剛毅,佛性通達。此番以身飼虎,實乃大善之舉,如今得道成佛,佛光普照,尊榮無比。為彰其貢獻,特追封為北靜親王,配享太廟。欽此。”這份唁旨,字裡行間都飽含着聖上對水溶的深切哀悼。
為了紀念這位英勇的王爺,朝廷依照親王的最高規格,隆重舉辦了北靜王水溶的葬禮。整個過程莊重肅穆,朝廷考慮到民衆的恐慌與不安,決定不再過多提及這場悲劇的具體細節。
消息傳來,整個宮廷沉浸在無盡的哀痛之中。王公大臣、妃嫔宮女紛紛前來吊唁,表達對北靜王的敬意與惋惜。宮廷内外,處處彌漫着悲傷的氣息,每個人都被這場悲劇深深震撼。
當這令人震驚的消息傳回王府,整個府邸瞬間被悲痛所籠罩。甄妃娘娘聽聞噩耗,難以承受這般沉重的打擊,昏厥過去,且多日未醒,甚至連進食都無法做到。而黛玉,雖也滿心悲痛,但她深知北靜王作為佛道中人,此番得道升天或許是天意的安排。因此,她強忍着内心的哀傷,努力保持冷靜,從容應對這個變故。
聰慧過人的黛玉心中想到,朝廷傳聞北靜王“以身飼虎,得道成佛”,确實有一個佛教故事與之契合,出自《賢愚經》卷1《摩诃薩埵以身施虎品》。故事中,摩诃薩埵為了拯救小虎,毅然舍身喂虎。
黛玉認定,北靜王便是佛界中的神瑛侍者,隻因修心有瑕疵才下凡渡劫,如今功德圓滿,已然重回天界。她覺得,北靜王以身飼虎、得道成佛也算是一種修行。盡管心中悲恸萬分,但她憑借佛家智慧面對這一變故,此後更加專注于自身修行,隻盼能早日修成正果,與北靜王再度相見。
由于北靜王生前并無子嗣,甄妃又因悲傷過度無法處理府中事務,林妃自然而然地承擔起管理北靜郡王府的責任。在她的悉心領導下,府中秩序井然,衆人皆嚴守規矩,無不對她的能力與決斷敬佩有加。
歲月如白駒過隙,曆經三世三劫後,臨近九十大壽的黛玉終于修成正果。她帶着對北靜王的深深思念與無盡感激,以慈懿文太妃的名義安然仙逝,重回天界。在那裡,她與北靜王得以重逢,二人攜手,共同守護佛界的和平與安甯。此乃後話。
且說那日,寶玉徑直來到王夫人房中。王夫人見他前來,不禁好奇問道:“寶玉,你來找我所為何事?”寶玉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微笑,說道:“太太,昨兒夜裡,我瞧見林妹妹了。她竟說要回北方去。我尋思着她許是糊塗了,林家本在南方啊,所以特來請太太幫忙留住她。”
王夫人聽聞,神色一怔,旋即緩聲說道:“寶玉,你還不知呢,林姑娘如今好福氣,已然嫁給北靜王做了妃子,她去北方那是正理。你且放寬心,好生歇着,往後北靜王林妃定會回來看你的。”寶玉聞言,如遭雷擊,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襲人見狀,趕忙上前扶住寶玉,輕聲哄着他躺下休息。寶玉腦袋裡一團亂麻,隻覺天旋地轉,一時竟昏睡了過去。
随後,王夫人起身,離開寶玉的房間,前往寶钗的住處。彼時,寶钗尚未搬入與寶玉的婚房,每次見人,臉上總會泛起一抹羞澀之意。見王夫人前來,寶钗急忙迎上,遞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又恭請王夫人坐下。自己則側身,在一旁陪着坐下,關切問道:“我聽聞林妹妹病了,不知她現下可好?”
王夫人歎了口氣,說道:“唉,寶钗啊,林姑娘是為了救寶玉,才不得已嫁給北靜王做側妃,這其中受了多少委屈啊!你如今已是寶玉媳婦,有些事兒我才跟你講。寶玉如今生病,正是因為這事。你們從前都在園子裡一處玩耍,彼此的心思,你也該明白。”寶钗聽了,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想到黛玉已然嫁作他人婦,心中一陣酸澀,忍不住落下淚來。王夫人又勸慰了幾句,便起身告辭,離開了寶钗的住處。
自那之後,薛寶钗心中反複思量,經曆了無數次的糾結掙紮,終于想出一個主意。但她并未貿然行動,而是謹慎地等了些時日,觀察着府中的情形,确定時機成熟後,才将主意付諸實踐。果不其然,府裡的氣氛漸漸有了好轉,衆人之間的交流,也不再像往昔那般小心翼翼。
雖說寶玉的病情看似一天好似一天,可他對黛玉的那份癡情,卻始終難以消除。他時常沉浸在往昔與黛玉的回憶之中,内心渴望着能再見黛玉一面,仿佛唯有經曆這般痛苦折磨,才能稍稍緩解心中的思念。賈母等人深知他的病尚未痊愈,生怕他胡思亂想,加重病情,便時常叮囑他好生調養,莫要瞎想。
然而,寶玉心中的郁悶與痛苦實在難以排解,病情也因此時常反複。大夫瞧出他這是心病作祟,便建議道:“寶二爺這病,需先散散心,纾解心中郁結,而後再以藥物調理,如此或許能更快康複。”
那日寶玉決計前往潇湘館。在襲人陪同下,他踏入潇湘館,熟悉的景緻映入眼簾,往昔二人未染病時,常在此處相聚,度過了無數歡樂無憂的時光。可如今,屋舍依舊,人卻已去,獨留他形單影隻。寶玉隻覺一股悲戚從心底湧起,瞬間彌漫全身,淚水奪眶而出,怎麼也止不住 。
寶玉聽聞紫鵑陪着黛玉離去,原在這伺候的丫鬟雪雁,還留在潇湘館打理事務。他忙傳喚雪雁前來,聲音急切,帶着幾分期待:“雪雁,你林姑娘走之前,可曾說過什麼話?”雪雁本滿心委屈,見寶玉這般關切,心中稍暖。她不敢有絲毫隐瞞,便将她所知道的林姑娘如何再次病重,又如何狠心燒毀手帕、焚化詩稿,以及昏迷前後、死而複生的種種經過,一五一十詳細道來。
雪雁向着衆人,聲音帶着幾分哽咽:“聽紫鵑姐姐說,那日擔心姑娘撐不住,便想着先給她擦洗身子。誰能料到,她聽到寶玉婚房那邊傳來的喜樂聲,突然大聲喊起來:‘寶玉!寶玉!你好──’剛吐出個‘好’字,就渾身直冒冷汗,眼睛一翻,昏厥了過去。”寶玉聽到此處,心如刀絞,他認定黛玉定是對自己的“始亂終棄”失望透頂,才喊出“寶玉!寶玉!你好狠!”這般痛心疾首的話語,而後昏厥。他再也抑制不住悲痛,放聲大哭,那哭聲悲恸至極,哭得氣噎喉幹,旁人瞧着,無不動容 。
雪雁續說道:“聽紫鵑姐姐說,那日林姑娘突然昏倒,陷入沉沉昏迷,一直未曾醒來。我們都憂心如焚,覺着她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正當要給她換上幹淨衣物時,竟在衣櫃底部意外發現一條刻有字迹的紅玉帶,隻是當時情況緊急,沒來得及細看。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姑娘聲音,她連着叫了幾聲:‘錯了!錯了!錯錯錯!’緊接着,就蘇醒過來,就像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
寶玉打開櫃子,拿起那條紅玉帶仔細端詳,竟發現上面刻着“绛珠前緣,情定三生”八字,翻轉背面,竟然還細細刻着《杏簾在望》一詩。他瞬間憶起,這條碧玉紅鞓帶,原是北靜王系過之物 。
寶玉清晰記得元妃省親那日,元妃見到他,滿是驚喜:“我聽聞你能題詠詩詞,甚是驚訝。這潇湘館、蘅蕪院、怡紅院和澣葛山莊四處,你若能各作一首獨特詩句,那再好不過。你先前寫的對聯已十分出色,可本宮還想親測你才情,也不負我自小對你的教導與期望。”寶玉聽了,恭敬應下,當即凝神構思。一番冥思苦想後,好不容易完成三首詩。黛玉見他為作詩愁眉不展,便走到書桌旁,輕聲說道:“你先把寫好的三首抄錄,我來幫你。”說罷,低聲吟詠,将《杏簾在望》寫在紙條上,揉成紙團扔給寶玉。寶玉展開紙條一看,隻覺這首詩意境高遠、文采斐然,比自己寫的三首強出許多。他又驚又喜,趕忙用恭楷将詩抄寫,恭敬呈給元妃。元妃讀完,面露欣喜之色,贊道:“你果真進步不少!”還特意指出,“杏簾”這一首在四首中最為出彩 。
此事深深烙印在寶玉心間,當時黛玉寫就的小篆紙條,也被他偷偷珍藏。曾有一次在錦春園參加酒宴,寶玉酒後興起,向北靜王展示了這紙條。北靜王見了,愛不釋手,當場便索要了去。如今看來,北靜王早對黛玉才情傾慕不已。隻是在自己迎娶寶钗之後,北靜王才向黛玉求娶。林家三代為侯,家世顯赫,北靜王與黛玉喜結良緣,倒也稱得上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
寶玉靜靜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思緒飄回往昔。他憶起與北靜王的交往點滴,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北靜王曾贈他一串鹡鸰香串,還有一件蓑衣鬥笠,禮物雖不奢華,卻飽含深情。
那時,寶玉滿心想着要把這份心意轉贈給林黛玉。雖黛玉最終沒有接受,可寶玉卻從中察覺到北靜王對黛玉的傾慕之心。或許,北靜王早已在心底默默喜歡黛玉,隻是一直未曾表露。這鹡鸰香串,象征着純潔美好;蓑衣鬥笠,代表着守護與溫暖。黛玉雖未收下,可北靜王的真心與善意,她定能感受得到。這份情感,即便未得到回應,卻也是無比珍貴的情誼 。
襲人見寶玉滿臉悲戚,眼眶泛紅,淚水止不住地流,心中不忍,忙輕聲勸慰:“寶爺,你何苦如此傷心呢?林妹妹如今可是有大福的,她成了北靜王的側王妃,這不正應了當初咱們起的‘潇湘妃子’的雅号嗎?往後定是享盡榮華富貴。”
寶玉腦海中浮現出曾經對黛玉許下的承諾:“任憑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可如今,自己卻沒能堅守誓言,落得個始亂終棄的結果,滿心都是懊惱與悔恨。但他轉而又想,黛玉貌若天仙,才情出衆,北靜王身份尊貴,二人門當戶對。況且,北靜王與自己和黛玉早有交情,黛玉又有“潇湘妃子”這一雅号,如此看來,他們的結合或許真是命中注定。這般思量後,寶玉心中的糾結與痛苦,漸漸淡去了幾分。
過來一會兒,鳳姐過來了,她神色嚴肅,鄭重地囑咐府裡衆人:“潇湘館裡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不許随意挪動,一切都得維持原樣,就當姑娘還在這兒住着呢。”接着,她又特意看向雪雁,交代道:“那條碧玉紅鞓帶,還放回衣櫃原處,莫要動它。往後,你就帶着那兩個小丫鬟,繼續打理這潇湘館的事務。”那兩個小丫鬟,雖說年紀尚小,卻機靈聰慧,雪雁有她們幫忙,處理館中事務也能輕松些。
在鳳姐和襲人的好言相勸下,寶玉雖滿心都是不安與疑惑,腳步也似有千斤重,但也隻能無奈地離開潇湘館,勉強回到自己的婚房。他心裡明白,木已成舟,這就是他不得不面對的現實。不管心中有多痛苦,有多不舍,他都得咬着牙,堅強地走下去 。
是夜,萬籁俱寂,寶玉獨卧于那雕花婚床之上。屋内燭火搖曳,光影幢幢,将他的身影孤獨地投射在牆壁上。他隻覺心間仿若被挖空了一般,空落落的,無邊無際的空虛與寂寞,如洶湧潮水般将他徹底淹沒。在這靜谧的氛圍中,對自己往昔抉擇的懷疑,如荒郊野草般在心底瘋狂滋長。
恍惚之間,黛玉那雙明若星辰的眼眸,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繁星,以及她溫婉柔美的笑容,仿若春日裡最和煦的微風,一一浮現眼前。往昔二人相伴的美好時光,那些花前月下的吟詩對句,那些共賞落花的缱绻時刻,如走馬燈般在他的腦海中一一閃現。念及此處,寶玉悲從中來,那悲傷如決堤洪水,難以抑制,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悄然滑落。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寶玉聞聲,忙擡起頭,目光急切地望向門口。隻見門口幽幽出現一道婀娜身影,那身姿輕盈,仿若仙子臨凡。待看清來人,他不禁瞪大了雙眼,眼眸中滿是震驚與驚喜,那竟是黛玉!
隻見她身着一襲華麗至極的嫁衣,那嫁衣繡着五彩鳳凰,金線銀線交織,在燭光下閃爍着熠熠光芒。她面上帶着淺淺笑意,美得如夢似幻,恰似下凡的嫦娥,令人心醉神迷。
黛玉款步走進房間,那步伐輕盈得仿若踏在雲端,而後輕輕關上房門。她轉過身,聲音輕柔如春日微風,說道:“寶哥哥,我來找你了。”寶玉瞬間愣住,呆若木雞,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在他想來,黛玉已然嫁作他人婦,此生怕是再無相見之日,可此刻她竟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風姿依舊,美麗動人。
“林妹妹……你……你怎麼來了?”寶玉嘴唇顫抖,聲音帶着幾分不可置信,急切問道,眼中滿是渴望與疑惑。
黛玉嘴角噙着一抹淺笑,那笑容裡卻藏着一絲難以言說的哀愁,輕聲說道:“我又怎能不來呢?我心裡清楚,你定會在此處等我。自初見你時,便知你我心意相通,這情絲一旦纏繞,便再難割舍。”
寶玉聽了,激動不已,心中愛意翻湧,再也按捺不住。他緊緊握住黛玉的手,深情地說道:“我就是個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傾國傾城貌。自與你相識,我的心便全系在你身上。這世間唯有你,能讓我魂牽夢萦,滿心歡喜。”
黛玉聽後,雙頰瞬間泛起紅暈,恰似天邊的晚霞。她又羞又怒,輕輕掙脫寶玉的手,嗔怪道:“寶哥哥,你說這種話太過孟浪!怎可如此唐突,這般言語,豈是正經人該說的?”她柳眉輕蹙,佯裝生氣地接着說:“我定要告訴舅舅舅母,讓他們好好管教管教你!” 說罷,她轉身佯裝要走 。
寶玉見黛玉要走,心中大急,趕忙上前拉住她的衣袖,慌亂地說道:“好妹妹,是我失言了,你千萬别去告訴舅舅舅母,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方才實在是情難自抑,才說出那般話,你莫要生氣,原諒我這一回吧。”
黛玉停下腳步,卻并未轉身,微微側頭,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嗔怪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言亂語。” 。
寶玉聽了,激動不已,忙站起身來,疾步走到黛玉身邊,而後緊緊地将她擁入懷中,仿若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他感受着黛玉溫暖的體溫,觸碰着她柔軟的身軀,聲音幾近哽咽:“林妹妹……我想你。”
“我也想你。”黛玉溫柔回應,可話音剛落,卻又幽幽歎道,“可惜我所愛非人,錯了!錯了!錯錯錯!”說罷,猛地掙開寶玉的懷抱,衣袖輕拂,如一縷青煙般,飄然而去 。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寒風吹過,燭火猛地搖曳幾下,瞬間熄滅。待寶玉慌亂地點亮燭火,卻發現黛玉已然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室寂靜與他的怅然若失。
寶玉呆立當場,望着黛玉離去的方向,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已然消逝的身影,卻隻抓到一把虛空。屋内依舊寂靜,唯有那燭火在風中搖曳,似在訴說着這一場無果的愛戀。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