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皇上并不喜歡我,而我卻喜歡極了他?”蘇綿綿想着,這皇帝對她也不錯,聽說她拒絕的辰宮比故園要大好幾倍,花園就有好幾個,金器玉石更是數不勝數,就算在故園他也沒有短缺,這兒除了離正殿遠點小點什麼都換成了好的,這難道不是喜歡她?
“屬下也不知。”藍錦瑟是真不知,蘇綿綿其實從未對朱帝有過愛意,她來的時候十三歲,第一次侍寝就被人完好無損地擡了回來,第二日除了她跟着一起搬去了冷宮,四個近身婢女都發配去幹雜役。
之後,朱帝并不再見,冷宮的粗茶淡飯倒也将日子過得清淨,蘇綿綿是有功夫的,偶爾倆人對對招,一朝一夕也便是過去了兩年,直至太後大壽那日,藍錦瑟看到那一箭,便覺得蘇綿綿或許是喜歡朱帝的。
“娘娘,用膳了。”墨雲與水竹已在廳内擺好了吃食,蘇綿綿緩步走了過去,每比藍錦瑟給她輸通筋脈後,就會舒服不少。
蘇綿綿吃得的确不馬虎,雖然東西單一,但每一頓都能吃很認真,雞躺喝完,雞腿啃剩至骨雞爪也不放過,葷素搭配,除了不吃米飯,她都吃得一幹二淨。
藍錦瑟也覺得有趣,這像一張白紙一樣醒來,跟換了個人似的,十五的年紀也在長個兒,多吃是福。
蘇綿綿正吃得高興,門口忽傳幾聲鴨嗓子:“袁妃娘娘到。”
墨雲與水竹對視一眼,藍錦瑟示意她們伺候蘇綿綿,自己便要出去迎一迎。
“你是我的貼身侍衛,你走了給他們空子鑽嗎?”蘇綿綿用手絹擦了擦手,緩緩起身,心口還是扯着疼,但她最近耳朵感覺變得越來越好,早在袁妃來之前她就知道有人已經在庭院裡了。
藍錦瑟神色一愣,墨雲與水竹已拔出腰間軟劍身至庭院與四個太監裝扮的人過招。藍錦瑟将蘇綿綿護在身邊,蘇綿綿卻笑說:“不是什麼大人物,你随我去見袁妃。”
藍錦瑟疑惑,蘇綿綿說:“你好像不聰慧,怪不得會被那個覃王捉住,我可能比你聰明點,袁妃沒事,她怎會自己帶幾個殺手來拜訪殺我,一定是送禮來了。”說罷便洗了手,擦了嘴,塗了點胭脂出門迎客。
袁妃見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在一個侍衛裝束的婢女攙扶下走了出來,便知是素未謀面的蘇貴妃,便行禮:“妾身給貴妃請安。”
蘇綿綿打量一番,此人比自己大些許,容貌已是成年女子,眼神飄亂,似是急切,又絞着手絹故作鎮定,便問道:“袁妃家中何人糟了罪,我都幫不了,謀逆造反滋事甚大,還是保定自己重要,今兒的禮我這兒估計要不住。”
“蘇貴妃!”袁妃急着去抓她的手,被藍錦瑟攔住,蘇綿綿兩隻小手貼着她的背,藍錦瑟皺眉說:“袁妃娘娘,不得無禮。”
“蘇貴妃,你可知陛下為您殺了多少人?”袁妃泣道:“我父兄隻是覃王同僚,卻也關押問斬,貴妃既已無礙,為何不勸解。”
“哪有君王為一個擋箭的女人殺人,莫要信這些情情愛愛了,江山美人永遠是江山重要,你倒是得想想你自己的處境。”蘇綿綿從藍錦瑟色身後探頭說。
“蘇貴妃……”
“來人,将袁妃拿下,奪去封号,待審候。”朱帝已然走了進來,袁妃嘴被捂住,拖了出去,藍錦瑟下跪行禮退至一邊,蘇綿綿便如往常一樣走向前,“你可知你再不來我就要打死她。”
朱帝習慣并包容了她的不拘禮節,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臂:“精氣神不錯,怎麼還是這般瘦。”
“瘦點不好?男子不就愛女子翩若驚鴻麼。”蘇綿綿說,随即四個小太監被捆着扔到前廳,看着朱帝紛紛跪整齊,朱帝搖頭:“這是我派來的暗衛,輕功好得狠,既然被你們發現了。”
“一點都不好,我吃個雞腿就發現了,換一批吧,要女的,我不自在。”蘇綿綿說,“但莫殺他們。”
“貴妃覺得我是個愛殺人的?”朱帝笑問。
“你給我的書裡都記載了,皇帝愛殺人。”蘇綿綿說。
“哈哈,可看得懂?”朱帝喝口茶問,每日來這兒喝口茶聊聊天讓他格外輕松。
蘇綿綿點頭:“十之八九。”
“那貴妃可知加封之後需做什麼?”朱帝笑看她。
該來的總還是來的,蘇綿綿伸手向藍錦瑟,藍錦瑟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朱帝放心,吃了您的,拿了您的,讨了您的面子,我定會将事兒班齊。”
說罷便進屋了,朱帝待他走後,便吩咐桑戚換女暗衛,也應了蘇綿綿的話沒有殺四個太監,讓他們在故園外守職,這四個太監心中對蘇貴妃甚是感激,也感歎蘇貴妃身邊奴婢皆是高手,貴妃耳聽能力也過強,實在慚愧。
回至水榭,蘇綿綿看着藍錦瑟,“阿錦,幫我做個事兒。”
“娘娘吩咐。”
“今兒晚上幫我把皇後偷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