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的門迅速開合了一遍。
倘若不注意仔細偵查,或者那些守衛在暗中的人并沒有那麼強的武功的話,或許他們真的會如同張畔所想的那樣,根本不會注意到夜間在走廊上疾走,并且一同閃身進入卧房中的兩人。
直到真的拉着蘇流瑾到了卧房之中,張畔這才悄悄在心中松了口氣。
這種緊張感對于張畔來說過于陌生了。
就算他偶爾親自上陣去執行一些任務的時候,也未曾感受過這樣幾乎讓人緊繃到幾乎無法呼吸的緊張感。
“今日天色不早了,既然打算留下,就早點休息吧。”
蘇流瑾的話幾乎貼着張畔的後頸襲來。
原本習武之人的感知就更加敏銳,如今蘇流瑾又貼在如此靠近耳畔的地方開口,讓張畔忍不住身體緊繃,差點就忍不住被弄得小幅度打顫。
“走吧。”
知道張畔或許還需要一點時間去緩一緩,蘇流瑾倒也并未多說,自己先一步往卧房深處走去。
張畔确實是在這種方面過于稚嫩。
而她願意給在這種方面過于稚嫩的張畔一個緩沖的時間。
良久,直到蘇流瑾已經靠在床頭躺好,轉頭望向依舊還在緊張地做心理建設的張畔之時,對方這才終于放松了不斷做心理建設的心思,緩緩走到床邊爬了上來。
國師府的床榻并不小。
就算平日裡隻有蘇流瑾一人睡,如今再加一個張畔,卻也不會讓人覺得擁擠。
才剛剛躺下,張畔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熟悉的香味包裹萦繞——那是蘇流瑾慣用的香薰。
先前他們并非沒有一同過夜的經曆。
但那畢竟是在外面。
外面的床榻再怎麼說都是陌生的東西,就算真的跟蘇流瑾同塌而眠,也不會如同現在這般,直接被蘇流瑾氣味萦繞在周身,直接将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就好像,他自己現在正在被蘇流瑾抱着一樣。
“怎麼了?”
身邊人不斷動來動去的動靜吸引了蘇流瑾的注意力。
略帶探究的目光落在張畔身上。
原本僅僅隻是被熟悉的氣味萦繞,就已經足夠讓張畔的一顆心不斷跳動。
更莫說。
蘇流瑾看向他的目光如有實質,就算他并未同樣看向蘇流瑾那邊,卻也照樣可以感受到蘇流瑾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好不容易才消下去些許的薄紅再次浮現上來。
縱然心中羞澀,張畔卻也還記得蘇流瑾先前的叮囑。
在聽到蘇流瑾的詢問之後,張畔在心中做了一些心理準備之後,小聲開口,“沒什麼,隻是屋子裡的香薰味道有些濃郁,一時之間不太習慣。”
張畔這話讓蘇流瑾心中了然。
隻怕對方依舊還在因為這種事情緊張不已,這才會覺得空氣中殘留着的淡淡香味濃重到過分。
仿佛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看着張畔如今這幅羞怯的模樣,蘇流瑾偏偏要将其中掩藏起來的那層窗戶紙捅破,将對方扭扭捏捏藏匿起來的心思全部都挖出來,擺在明面上顯露出來。
“屋裡今日并未熏香。”
僅僅隻是這一句尚且不夠,為了讓效果更明顯,蘇流瑾還特意又多說了一句,“這屋子每日白天都會開窗通風,縱然有先前熏香之時留下的氣味,恐怕也已經消散無幾了。”
說這話的時候,蘇流瑾略微撐起身子,歪頭看着張畔那張再次添上一抹薄紅的臉。
“臉這麼紅,再繼續在被子裡悶着,怕不是會悶壞了。”
略帶些許戲谑語調的聲音在張畔耳邊響起。
幾乎貼在他面前的一張臉讓張畔不得不正視蘇流瑾的調笑。
原本莫名有些緊張的情緒,也在蘇流瑾這如同逗弄孩提一般的話語之中消散許多。
須臾,張畔歎了口氣,默默将自己因為緊張而藏在被子之中的半張臉探了出來,任由蘇流瑾肆意打量他那副因為緊張心緒而變得有些薄紅的臉。
乖乖将自己的臉露出來的張畔讓蘇流瑾非常滿意。
她擡起另一隻并未支撐着自己身體的手,落在張畔的下巴上将其固定。
确定對方無法中途逃脫之後,這才終于縮短了兩張臉之間的距離。溫軟的雙唇觸碰在一起,在感受到指尖撫弄着的下颌倏然僵硬些許的同時,也讓蘇流瑾的心中生出些許餮足。
早在張畔主動提出要留下來過夜的時候,她就想這麼做了。
到如今才吻上去,全靠她個人修養。
“不願意的話,就推開我。”
落在唇.瓣上的吻幾乎一觸即離。
微微起身給張畔留下一句叮囑之後,蘇流瑾這才重新俯身下去,叼住了那片剛剛就已經品嘗過的柔軟細細研磨,進一步探究其中更深處的奧義。
直到張畔的牙關随着蘇流瑾的試探張開,他這才終于從方才的驚訝之中回過神來。
原本還隻是纏繞在他周身若有若無的熏香氣息愈發濃郁,仿佛單單隻是依靠這些香薰就要将他的神志全部奪走一般。
驚訝之餘,蘇流瑾方才說的話也在張畔心中回轉。
他并未推開不滿于淺嘗辄止的蘇流瑾。
反倒是在蘇流瑾繼續深入的時候,擡手環抱住了對方。
順帶着,還悄悄用力支撐着蘇流瑾的身體,免得她撐在床上的時間長了累到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