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劇組待了快一個月後，姚津言終于有了兩天假，而他要趁這兩天假找關向磊談一談段竟揚solo變小分隊的事。

姚津言是想将小分隊變回solo的，為此動用些外部的權勢也可以。然而，關向磊的态度十分決絕，因為卓源簽了對賭協議，有整體的計劃，每一個決定都關系到公司的發展，一切必須利益優先。

Solo爆一個段竟揚固然是好，可段竟揚和卓源的合約跟其他練習生不一樣，段竟揚相對自由一些，因此卓源需要留後手。卓源當然希望段竟揚火，但不能火到脫離卓源的控制，絕對不能給他人做嫁衣，不然得不償失。

再說爆火哪有那麼容易，段竟揚最近不僅不是順風順水，而且有不少磕磕絆絆，solo肯定是腥風血雨，公司需要花費不少資金和精力去擺平。如此，如果沒有爆火，不僅浪費各種資源，而且會連累到A.Time。

卓源對藝人的規劃跟利益緊密相關，自然還有些不能說的東西，牽一發而動全身，不是靠商量就能改變的，因此能談的不多。

姚津言是甯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倒也有辦法達到他的目的，可是此事不僅僅跟他有關，主人公是段竟揚，還牽扯到整個卓源，意氣用事的最終結果不一定是好的，實在沒必要。

所以，他放棄了，隻談了一些細節，盡可能為段竟揚多争取一些有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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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關向磊談完，已經是中午，姚津言沒有吃午飯，直接回了宿舍睡覺，因為他很累很困。昨晚劇組快到十點才收工，趕到機場遇上航班延誤，一番折騰，最終淩晨五點過才回到宿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又匆匆趕到公司等着，因為關向磊今天臨時有外出安排，待在公司的時間就那麼兩、三個小時，不确定什麼時候能擠出時間，隻能别人等他。

等待聽起來不是什麼累人的事，但對于很久沒好好休息的姚津言來說并不輕松。

就着一股勁兒辦完堵在心裡很久的事，他頓感筋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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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待會兒去買點吃的放宿舍，等你睡醒了起來就能吃。”助理小秦有些擔心姚津言的狀态，“昨天折騰到那麼晚，今天早上你就喝了點牛奶……一定要再吃點東西，不然身體受不了的。”

“說不定我會一覺睡到晚上，睡着了不會餓，等睡了起來我再自己搞定吃的。”姚津言困得眼皮似有千斤重，聲音有氣無力的，“你們也沒能好好休息，快回去吧，明天下午就得飛回劇組呢。”

“最近你都在劇組，宿舍裡沒準備食材。”小秦的語速很快，不想耽擱姚津言的休息時間，“你先去睡吧，我悄悄的，點外賣，等外賣到了我就走，你起來才有吃的。”

“好吧，我實在太困了，先去睡了。”姚津言感覺自己站着都能睡着，不想再多說。

“去吧去吧！”小秦松了口氣，“等睡醒起來，如果食物冷了，記得熱一熱再吃，吃冷的對胃不好。”

“知道了。”姚津言點點頭，然後關上了卧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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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不堪的姚津言躺到床上後很快就入睡，但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他一直在做夢，碎片化又混亂的夢，好像都是些小時候的事，但不是什麼好的記憶，後悔、愧疚、憤怒、不安、悲傷……夾雜在夢裡的全是些負面情緒，做夢的時候他都能感受到累，很想結束夢裡的事。

最後醒來時，頭一陣暈疼，如同被錘子狠狠砸過。

因為有遮光簾，屋裡黑漆漆一片，無法靠光線感受現在是什麼時間。仍然躺在被窩裡的姚津言伸手摸過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時間，不到六點，手機屏幕的光太刺眼，看完時間立刻被随手扔在床上。

眯眼又躺了一會兒，除了肚子餓，好像還需要去趟廁所，必須得起來了。

起床，走出卧室，發現客廳裡坐着一個段竟揚。

現在是冬季，日落時間早，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客廳裡隻開着一盞小燈。一旁戴着耳機的段竟揚坐在地上，屁股下面墊着一個厚坐墊，身前的茶幾上放着筆記本電腦，他一手敲着鍵盤，一手摸着鼠标，雙眼專心緻志地盯着電腦屏幕。從卧室裡出來的姚津言在客廳裡站了好幾秒，他才發現對方起床了。

“你醒啦！”段竟揚眉眼彎彎，一邊摘下耳機，一邊站起身，“餓了吧？吃點東西？我看餐桌上有外賣保溫袋，我也帶了吃的來。”

“呃，好，我先……”姚津言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然後往衛生間走。

“那我把吃的都拿出來！”段竟揚走向餐桌，“冷了的話我就熱一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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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段竟揚從微波爐裡拿出加熱好的最後一道菜，從廁所出來又回卧室換衣服的姚津言也從卧室裡出來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呀？”姚津言邊整理袖口邊走向餐桌，餘光瞥了一眼客廳裡的茶幾，上面放着段竟揚的筆記本電腦和耳機。

“我四點過回的宿舍，拿了電腦就來你這邊了。”段竟揚把最後一道菜放在了餐桌上。小秦點的外賣和他帶的食物都是中餐，正好一起吃。

姚津言拉開椅子坐下：“其他人都沒在宿舍嗎？”

“嗯。”段竟揚坐在姚津言旁邊，将筷子遞給對方，“我回來的時候碰到出去的餘禮垚，目前宿舍就剩我們倆人了。”

“月底我拍完戲應該就可以繼續A.Time的活動。”姚津言接過筷子，眼神暗了暗，“拍戲确實太費時間，《湮沒無聞》劇組還特别……劇組要拍出好作品，嚴格點是應該的……二者不可得兼。”

“還有十多天，辛苦你了。”段竟揚空着夾了夾手中的筷子，神色輕松，“吃飯吧，别餓着了。”

“好。”姚津言的手指摩挲了下筷子，然後伸出筷子夾了一塊排骨放到飯碗裡，他抿了抿唇，“我今天跟他談了小分隊的事。卓源簽了對賭協議，所以……”說着又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