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評估讨論,兩首歌的方案可行,不過會增加很多的工作量。比如兩首歌一個主題,就得有明顯的關聯,像歌詞什麼的要改得有呼應,不然容易被嘲是糊弄、詐騙。又比如兩首歌發行的時間不能隔太久,所以需要從你們的休息時間中擠出練歌練舞的時間。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們能堅持嗎?”A.Time五人最近在趕各自的工作,集體會議隻能在線上進行,工作人員說話自然是直奔主題。
“嗯。”
“能。”
“沒問題。”
屏幕上的五人應聲點頭,都表示同意。
得到回複後工作人員繼續說道:“綜合考慮,讨論過後決定先發快歌,跟粉絲狀态、暑期流量、季節影響等等都有關系。而且快歌最晚要在八月底上架,隻剩一個多月的時間,非常緊迫。”
“我會盡快把歌修改完成。”段竟揚昨天已經提過他的修改方案,所以工作人員是知道的。
“四天。”工作人員果斷又無奈,“我們對過所有人的通告安排,你隻有這幾天能稍微多抽出來點時間。之後A.Time五人能湊齊的時間不多,歌曲必須盡早确定。如果改不好,就用原本的,歌詞方面Daniel會改一版。”
聽到四天的限制,段竟揚真有些壓力,但他非常理解,時間和機遇皆是不等人的。
“我跟他一起吧,有些想法可以碰撞一下。”姚津言在段竟揚停頓的幾秒期間開了口,“這兩天的時間調一下,晚上應該能行。”
“好。”段竟揚點頭答應。
其他人早就習慣兩人的争強好勝,并不怎麼驚訝,比就比吧,能因為好勝心弄出點有用的結果來也是好的。
“行,可以,調一調時間,你們……盡力就好。現在的版本已經是讓人滿意的,你們堅持有自己的想法也行,不過不必給自己太多壓力。”工作人員邊說邊調整自己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那繼續讨論其他的。”
透過屏幕,段竟揚和姚津言都看向了對方,他們懂得彼此眼神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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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晚上,段竟揚和姚津言調出了時間在公司的錄音棚見面。
段竟揚先到,獨自搗鼓了半個小時左右,姚津言也到了。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助理去别處休息了,錄音棚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編曲修改方向我已經思考了好幾天,昨天跟百裡哥讨論過,試了一下,能行,但還是差點感覺。”段竟揚雙手放在調音台上,側着頭跟姚津言說話,“直到現在,我仍然沒有靈感,我好像真的被堵住了。”
“先讓我聽聽修改過後的版本?”姚津言坐在段竟揚旁邊。
“好。”段竟揚轉回頭,準備放音樂給姚津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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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音樂期間段竟揚一直眉頭緊鎖,而姚津言聽着聽着反倒放松起來。
一曲結束,愁的更愁,輕松的更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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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覺得哪裡不滿意?”姚津言看向段竟揚,“大概描述一下就行。或者就說說你目前對這首歌的感受,對這首歌的期望等等,都可以。”
“我……”段竟揚的眉頭皺得更厲害,“就是覺得這首歌還不夠好,總覺得差點什麼。可我試了目前能想到的所有點子,依舊不行,找不到差的是什麼,像被關在了黑屋子裡。”
“百裡哥的想法呢?”
“百裡哥覺得沒有問題,他其實對修改前的版本已經滿意了。是我想修改,所以他才幫着我。”
“前些日大家一起開會聽兩首歌時,我也覺得快歌的完成度沒有慢歌的完成度高,可之後我準備寫歌詞時再聽快歌,突然又感覺沒問題,挺好的。而聽到今天的版本,我會覺得今天的版本确實比以前的版本更好。”
“是因為聽習慣了?還是心情、環境等等因素會影響感受?”
“都有可能。”姚津言伸手用指尖觸碰了一下段竟揚皺着的眉頭,“你,太緊繃了。”
段竟揚的身體微微一顫,他歎了口氣:“我……我知道,可是……很難不緊繃……現在不隻是我自己,是整個A.Time,我必須要做得更好。”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隻是太過擔心。”姚津言很想握住對方的手,無奈錄音棚裡有監控,他倆現在坐的位置又在顯眼處。
“我……可我沒能……”段竟揚再次皺起雙眉,垂下眼眸,“我沒能讓專業的前輩們感到驚喜。A.Time的第一張專輯裡我寫的歌就是這樣,大家都說可以了,我自己也算滿意了,然而發行後的效果一點都不好。”
“歌曲好不好跟是否能出成績不是完全畫等号的。發行時不火,後來火了的歌也不少,你不要着急。”
“A.Time沒有那麼多時間。再說《荊棘叢中的花》就不一樣,當初boss都覺得好,發行後的效果也的确是最好的。”
“卓源為了推《荊棘叢中的花》做出的努力比你知道的多得多,而且火的原因和方式卓源并沒有預料到,也有滞後性。”姚津言彎了彎唇角,“再說,A.Time本身就有屬于自己的時間。”
段竟揚苦笑了一下,他現在真的笑不出來。
姚津言的上半身朝段竟揚那邊靠近了一點:“不要逼迫自己,你以前……當練習生那會兒即使我跟你的接觸并不多,也能感受到你是一個自主豁達的人。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們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大家沒有過多勸說你是因為擔心,怕再給你壓力。”
段竟揚歎了口氣,垂下頭:“我以為自己能做好的,可惜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娛樂圈。其實……我……我沒那麼好。”
“你是最好的。”姚津言的語氣十分堅定,“你是我們的ace,是最有擔當的隊長,是想方設法為A.Time掙曝光的核心。不是安慰的話,就憑A.Time的第一張專輯中就有兩首歌都是你寫的,怎麼可以說你不好?”
“那兩首歌并沒有太大水花……”段竟揚擡眼看姚津言,抿了抿唇,“當初作曲前輩說我有創作天賦,我特别開心,開始學着寫歌,也因此對音樂越來越感興趣。卓源也說要做一個有實力的男團組合,要在音樂世界裡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那會兒我特别有信心,充滿幹勁,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