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喬骁滅了燭火上榻許久,餘白芷才姗姗來遲。
許也是因為白日裡睡多了,此刻的他毫無困倦之意。
在床榻之上窩了許久,竟然比端坐着,沐浴的時候還要清醒。
她撩開幔帳卷進來的時候,整個人卷帶着一股說不上來的幽微香氣。
許是因為夜深人靜,他沐浴出來之時,見到她開了窗桕,整個内室涼,入了幔帳才好些,可如今她上了床榻,除卻香氣,還裹了寒氣。
喬骁不自覺掖了掖被褥,他發熱才好,萬萬不能再招了寒氣,否則總是病着,不利于後續謀劃施展。
陰山防備森嚴,他的消息是傳不出去了。
“冷了?”她躺下之後問他。
喬骁沒吭聲,餘白芷轉過來,面對着他,看着他平躺之下,無比俊俏的臉,他的鼻梁生得很高,眉眼又生得好,此時此刻阖上了,透過綽綽約約的光影,能夠看到十足的纖長。
喬骁被她看得很不自然,既然睡不着,不如就跟她套套近乎,多從她嘴裡得到一些消息也是好的。
作為山匪的女兒,她不僅地位不一般,她知道的東西肯定不少。
“沒有。”喬骁回着她,他認為很無趣的話。
閉上眼睛,越發能夠感受到旁邊女人炙熱的視線。
他生得好生俊美。
每一次看她,餘白芷都要在心中不住感慨。
書上說公子如玉,風姿霁月,大抵就是生得他這樣。
餘白芷原以為,世上不會有這樣的人,還是她孤陋寡聞了,畢竟她沒有去過京城,那才是世上最繁華之地。
喬骁略是緊張等了一會,她終于又開口,隻是這一開口還不如不開口呢,她問他,“你和我躺在一處,很害怕嗎?”
“怕什麼?”喬骁略沒好氣反問。
她哪裡害怕,就是緊張而已。
緊張都要被她說成害怕?
就算她身上有些功夫,到底就是個姑娘家,還能将他如何,把他吃了?
思及此,喬骁稍稍安定。
話是這麼說,餘白芷拉了拉被褥往這邊靠了靠,一點點動靜,他就風聲鶴唳了。
餘白芷倒是沒有說什麼,不過她短促的笑聲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喬骁再一次被她給惹得愠怒,但又不敢多說什麼,起他一句話不吭,但起伏不定的氣息卻說明了一切。
“沒有什麼,逗你玩呢。”餘白芷捏着被褥的一角。
喬骁,“......”
聽到一個逗字,換成喬骁開口了,“你是誰都這麼逗的?”
“嗯?”餘白芷反應過來,“當然不是。”
話鋒一轉,“我隻逗我夫君。”
喬骁,“……”
“隻要是你夫君都可以?”
“我不就你一個夫君麼?”餘白芷反問,“我還有幾個夫君。”
“誰知道。”他别過臉,過來對上她這一面。
面前的女人臉蛋小小的,窩在被褥裡面顯得很精緻。
餘白芷看着男人的俊臉,他愠怒的時候,眉頭總是皺着,看起來清冷遍布,看起來高不可攀,還是羞赧的樣子,比較好一點,雖然多半是害羞的時候也在生氣,但比現在好多了。
餘白芷看着他“盛氣淩人”的樣子,忍不住向前靠近,裹着被褥不好挪動,她直接鑽了出來,亵衣還是交襟的領口,她總是往前挪動,便低了下來,便也就看到了不該看的雪景。
她往内裡挪動,喬骁不想跟她接觸,自然要不斷的後退,可再怎麼後退,不過就是在方寸之地,挪動的地方大,很快他便背靠了牆。
喬骁脫離被褥丢在兩人中間做隔絕,不讓她靠近,可被褥就算是阻擋,也沒多大差别。
依然離得很近,而且她一隻手橫過來撐着,整個人直接撲到了柔軟的被褥上,濃密烏黑的長發鋪了滿背。
“你、你突然靠那麼近做什麼?”
又在他的眼裡看到了防備,但是好像比之前散了一些些。
這一些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對于馴過獸的餘白芷來講,她觀察入微,自然能夠察覺。
她自然沒有戳破喬骁,直接問他不是想和她親近麼?
萬一話太直接把這個男人吓回去就不好了。
她翻身,兩隻手托着下巴,小腿也晃了起來,松軟的亵褲往下墜,露出她纖細具有骨感的腳踝,至于她的腳,驚鴻一瞥,白白的,像是珍珠一樣的顔色,喬骁根本不敢多看。
“你是吃味了?”餘白芷忽而問。
“吃什麼味?”喬骁越發不明白她究竟是怎麼想的了。
她說的吃味是介意她身邊的事情?!
“你不吃味的話,做什麼那麼介意我有幾個夫君,還嘀嘀咕咕反問我?”
他這是勘察!刺探!怎麼就跟吃味扯上關系了!
喬骁連忙正名,“沒有!”
“喔~”她語調拖得很長很長,悠揚婉轉,就好像在反問他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