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她“迎娶”,對方入贅,故而要去“接親”。
她有些餓了,伸手想要拿個蛇果吃,卻被進門的奶母子捏住了手腕,“哎喲我的小姐哎,您才上的妝,可别吃暈了,這蛇果好歹叫人切小塊了再入嘴吧。”
說罷,将她手裡的蛇果給拿走了,連帶着蛇果盤子都端到她碰不到的地方。
說是吩咐人拿下去切小塊些,可不知道能不能拿回來。
這不知要鬧到何時,一會還要忙碌,她曆來經不住餓,“今日沒有燒飯麼?”
“給我弄些糕點餅子也行的。”她叫住自己的丫鬟。
“奴婢方才看到于媽媽已經讓人去拿了。”
“哦......”
等了好一會,這邊已經拾掇好了,那糕點才端上來,匆匆吃了一塊,便說是時辰到了,該出發了,她想要再拿兩塊匆匆吃下,又被自家個的奶母子打了手。
“小姐不要嘴饞了,忍一會的吧。”
紅妝姑娘面上應好,悄悄把方才順的一塊糕點給藏到了袖子底下。
成個親真是夠受罪的。
出了小閣樓,外面越發鬧騰得厲害,吵得她耳朵疼,尤其是小孩子們,在外面拍手尖叫,乍見一片烏泱泱的人,她心裡的疲累越發濃郁。
上了挂紅綢的大馬,隊伍便浩浩湯湯出發了,吹鑼打鼓的聲音險些就要響徹天際,萦繞在整個陰山頂部,傳到外圍的時候斷斷續續,連不成調子,反而有些許滲人。
“......”
喬骁被人點了穴,動彈不得坐在院子裡,他的頭上還蓋了紅綢。
外面鬧騰的聲音,通過大開的窗桕傳到他的耳朵裡,說是那邊接親的人已經到中寨,就快要到了的時候,他又一次企圖暗中沖破穴位失敗了。
這點穴位的人着實厲害又卑鄙,絕對給他點了連環鎖位穴,否則他不可能沖不開,他的腿腳功夫是弱,但不至于弱成這個樣子,就連一個小小.穴位都沖不開了?!
十分不甘心,喬骁壓下心中急躁,打算再沖第四百零五次,若是這一次還沖不破......那他就,就再來一次!
可他又來了不知道多少次,内力所剩無幾,略是虛弱的時候,聽到越發清晰的敲鑼打鼓聲。
外面看守他的人吹着輕佻的口哨,“來了!來了!咱們的大小姐來接新郎官咯~”
聽到一個接字,男人掩蓋在紅蓋頭底下的俊臉驟然鐵青。
“這朝廷狗官還真是命好,人模狗樣,也不知祖上冒的什麼青眼,居然入了寨主的眼,讓他入咱們陰山的宅門做壓寨郎君。”
“可不是命好,不,應該說生得好。”
“哎,說到可憐,咱們的解二寨主才是可憐人,巴巴守了大小姐這麼多年喲。”
“說什麼可憐,不都是一廂情願,入不了大寨主的眼睛,都是白搭...”
但凡男子,應當是不會有人喜歡聽這話的,隻叫人覺得羞辱。
喬骁不得不壓下心緒,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可體力還是難以凝聚,甚至到處亂竄,那催命一般的鑼鼓聲樂就到門口了。
他費力凝了許久,總算是在對方領着人上樓之前又凝攢了内力,可以再沖一次。
這一次他用了很大的勁 ,或許是孤注一擲,隐隐約約感覺到身子能動了,那穴位就快要沖開了,他的額頭上冒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随着叽叽喳喳的吵鬧聲音越發逼近,快要到門口那會,他的内力轟然沖散。
紅蓋頭罩住臉的男人悶哼一聲,身子微動,“......”
與此同時,餘白芷已經到了門口,并且推開了貼着大紅雙喜的門扉。
守門的人給她行禮,引着她進去。
她微微颔首淡笑,掃了一眼室内,往裡面走去,繞過屏風,見到了她即将要接親的對象。
蓋頭遮全了,沒看到臉長個什麼樣子。
但坐在榻上的紅衣男人身段不錯,瞧着……十分寬肩窄腰,身姿颀長。